第10章(7)
他们会在那儿,当然会——享受着阴凉,听“破碎的边缘”发疯地抽打出约翰·哈尔特的“冰糖人”或可能“安息地”。
(除非她是和坎普在一起。)
他喝光了啤酒,开始想下一种可能。
多娜在车外已经有三十秒了,她只是站着,偶尔微微在砾石上移动一下脚,她在等那种针扎似的感觉消退。她注视着车库的前面,仍然觉得如果库乔出来,它会 从那个方向来——可能是从谷仓的开口,可能从它的一侧,也可能从那辆农场卡车的后面出来,在星光下,那辆车本身就很像狗牙——有一只灰蒙蒙的黑色大杂种狗 正在沉睡。
她站在那儿,心头有一丝犹豫。
夜色在她鼻前呼吸着,她闻一些淡淡的香气,这让她想起如果现在的一切都只是被缩小了,那么闻到它们正常浓度的气味,会是什么样?
她听见了什么:音乐。很轻,几乎什么都没有,但她的耳朵几乎和夜神秘地调和了,它们听见了这种声音。有什么人在放收音机,这是她的第一个想法,在一阵破晓般的惊讶中,她意识到那是共同城的音乐会。
她听见的是新奥尔良城爵士乐,她甚至可以听出曲调来,那是“摆脱布法罗”。七英里,她想,我过去从来不会相信——夜有多么宁静,多么平静!
她觉得自己充满生机。
她的心脏是一个在胸膛中伸缩着的强有力的小机器。
她的血热了起来,她的眼睛可以毫不费力在它们湿润的床上灵活地转动,她的肾的负载很重,但还没有到不愉快的程度c这就是它,这就是永远付托给她的生 命。把生命,把自己的真实的生命作为赌注押上去的想法,有一种沉重。无声的魔力,就像一个巨大的重物,已经移到自己静卧角落的最外线。她呼地把门关上—— 砰。
她在等,在像动物那样嗅着空气。
什么都没有。乔·坎伯家修车谷仓的那张大口里漆黑、安静。品托前保险杆上的铬闪烁出微暗的光。隐隐约约中,新奥尔良爵士乐仍在演奏着,急速、嘈杂、欢 快。她弯下身,想着膝盖会发出“咯”的一声,但它们没有。她捡起一把碎砾石,一个一个地扔问品托发动机罩前她看不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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