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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冷云仙子(4)

“老叫化名山潜迹,大泽为龙,手头乌木见者雌伏,百衲老和尚竟敢和我作对,虽说摩天岭上,已见雌雄,毕竟未能称心快意,而今他已服输,老叫化复有何求?夫人,我看连你也和他握手言和罢?”他郑重其事,绝无戏谑之言。

冷云仙子,一付翦水双目,朝他打量了一眼,微微含笑道:“本门律令,绝不与敌手言和,道友行动,决难影响于我!”

卧云丐隐,含笑不答,却朝百衲上人道:

“老和尚,你该走了?”

一陰一山哭道人、丧门僧和长耳客,三人同时一晃身,将百衲上人一团一 一团一 围住。

和尚双手合会,点头叹息一声,缓缓说道:

“但愿道兄之言,出自肺腑。那一来,武林浩劫,立可消弭,岂非江湖之福?”

袁素涵在众人回答之际,负责蛇女。突地耸身跃开,口中还朝乃母招呼道:

“孩儿有急事待理,老秃驴既有母亲和师兄们在此,必难讨好,就此失陪?”语罢,立即穿林隐去。

丧门僧朝著掌门夫人一大声笑道:

“师弟一性一子真急,惟恐那朵鲜花,被别人抢去一般,竟迫不及待,挟人而逃?”

哭道人一陰一森森的冷笑道:

“眼前是朵鲜花,不到片刻,还和六妙一婬一姑一样,最后,一陰一山云地里,必多一具死一尸一,那就是鲜花的下场?”

冷云仙子,见这些徒弟们过份放肆,心头上不免泛起一阵怒意,遂沉声喝道:

“你们再一胡一 言乱语,可别怪我以门规处治?”

卧云丐隐,笑了一笑,手持乌木杖,走到丧僧的前面,两眼一陰一森森的看著百衲上人,诡笑道:

“老和尚,既然服输,速将一陰一山派这妇人,当面留下,我们既往不咎,让你平安离开此地,否则我可无法保证,这些小哥们,留下了你?”

猛可里,上人把双眉一挑,朗笑道:

“老僧得佛祖慈悲,绝不能将回心向善的人,又让她自陷泥渍!这一点,恕我不能遵命?”

场中,响起一片喝叱声。卧云丐隐和一陰一山三恶,不约而同的将掌一挥,竟打出四种不同的内家罡力。但闻风声怒作,雾模云翻,如大海狂涛,挟雷霆万钧之力,排空疾卷。平地,纵起两条人影,百衲上人,已将六妙一婬一姑,用手挽起,竟施展佛门无上心法,凌空而起,往斜刺里疾退。狂风激荡,啸声刺耳,绝岭山麓,如鬼哭神号,使人惊心动魄。

冷云仙子,全神贯注场中变化情形,哪容神僧走脱?趁上人跃起之际,已张弓搭箭,弓引弦,箭若流星,双尖蛇舌,连番射一出。

上人手挽六妙姑,飘身空际,大风弥漫,已将那百衲上人的僧袍,掠起老高,箭兜胸而来,六妙一婬一姑胸腹要区,更成箭靶。老和尚慈悲为怀,破蒲一团一 朝著利箭一挥,嗤嗤嗤三响,箭中蒲一团一 。六妙一婬一姑无恙,但上人左臂,竟被利刃穿肌而过。

六妙一婬一姑惊叫:

“圣僧从速松手,以免两败俱伤?”

上人已觉奇痛攻心,中箭之处,其热如炙,其气运转不灵,功力已大打对折,遂从空中,直泻而下。

冷云仙子得意笑道:

“老和尚,再接几支?”弓弦连响,箭镞如蝗,紧对著这一代佛门高僧,连环射一出七箭。

卧云丐隐,惟恐仇人不死,乌木杖对空几摇,龙一虎夺魂刺如漫天花雨,从杖头之内,疾射而出。

眼看百纳上人与六妙一婬一姑,就得变成刺猬。

林木中,突有人一大声喝道:

“一陰一山妖孽,斗胆逞凶?”两道紫光和一芒如流星经天,疾朝百纳上人身前便落。

但闻铙钹震耳,剑气天来,四方八面,都是一青一蓝的人影。空中利刃和龙一虎夺魄刺,都被那紫光银彩,消灭于无形。敌我双方,同感惊震。

一声震耳铙钹响,紫光银彩骤敛,场中竟现出两位俊美少年,朝著百衲上人身前便跪。

蓝衣少年,唤了一声‘恩师’,底下的话,似乎因受激动,一时难于继续。

青衣少年,却笑道:

“弟子季嘉麟,叩见师伯?”瞥见上人臂上有伤。立又倒转话头,惊问:

“师伯伤势非轻,弟子囊中有药,请速治疗?”不等语毕。忙从革囊里,取出两颗绛雪丹九,给禅师吞服。

上人接过丹丸,一手却拉起那蓝衣少年,不住点头道:

“贤徒,经年不见,却苦了你啦?”

这蓝衣少年,正是崆峒派首屈一指的陈惠元,原来他饮了那百蛇液后,复得麟儿功力之助,不久立告苏醒。这可把麟儿乐坏了。他拖著元儿的手背,不住问长问短。

接著,琼一娘一蘅春,相继生复,龙女宝琉,也迫不及待,分别把人抱持,缠在一起。

啸声斥叱,不断传来,那方向,正是东北一角。

龙女皱眉道:

“磷哥哥,这是战斗之音,不知何人敢在山内,互作对手?”

宝琉笑道:

“一陰一山派自掌门夫人而下,高手迭出,我们闲坐此地,未见人追踪,定已有人把他们绊住了?”

麟儿手拉惠元,一跃而起,问道:

“你可使剑?”

惠元一怔神,似乎大感困惑,不由反问:

“我并未丧失记忆,一身功力全复,怎么连剑也不会使?”

琼一娘一掩口,娇一笑道:

“你看,他那冒失一性一情,依然难改,明是询问元弟内功是否复元,偏生逞口而出,词不达意,难怪惹得元弟如堕雾里烟云,莫名其妙了!”

惠元不由俊脸通红,连声埋怨道:

“这只怪我心思不灵,一句普通言语,也错会了辞意……”

叱声迭起,东北角,浓云白雾,如瓶中蒸气一般,由林木枝梢之间,直冲而出,复往四周一翻,远望去奇景如幻。

元儿大叫:

“麟哥哥,我和你又联手发个利市吧?”

刚好赶到时,也正是百衲上人最危急时分,夺魂刺和蛇剑,被铙钹和灵虎剑,一同击落。

上人吞过丸药,不住点头叹息道:“佛祖慈悲,竟假你们之手,免去我一场灾难,但留下来这淌混水,却不容易闯呢?”

林木之内,姗姗走出四位少女,朝百衲上人,点首为礼道:“老前辈,弟子们暂充护法,事完之后,再来礼?”

上人合什颔首,眼却落在她们的剑上。司马倩霞,手捧骊龙,银光缭绕,左右却跟著宝琉和琼一娘一,一捧著道门降魔之宝金刚正,琼一娘一所持,却是一陰一山派镇山至物,蚩尤九天元雾剑。这两一柄一正邪至物,剑身上都闪著紫光。金刚正光如淡金。成散射状,使人望去,似极目皎一陽一,令人眼花缭乱,目眩神昏。元雾剑则迥然不同,剑身上所射一出的光华,成暗褐色,似朦胧不清,远望如大白天罩著一层黄雾,使无法看出那持剑的人。蘅春所持,却是一一柄一古铜剑,剑式奇古,身作龟纹,出手便是风声雷响,此剑特殊之处,在于不怕元磁真力,而且削金断玉,锋利异浑。四女一字横排,将敌人紧紧监视。

哭道人一见琼一娘一所持之物,立即一陰一恻侧的长笑一声,扭头朝著冷云仙子道:

“掌教师母,师弟偷鸡不著蚀把米,把这红衣女子,强一奸一不著,却把神剑送了别人,而今人家仗著剑多,却威叱我们自己呢?”

四女大怒。首由龙女发难,皓腕微伸,骊龙剑立在空中.划了一道银彩,剑芒打闪,如一江一 汉凝光,在白影微晃之下,森森剑气,朝著哭道人拦腰便卷。宝琉琼一娘一与蘅春,也相继出手,三道紫光,随著剑身,掠空而出,四一柄一利剑,一交一 织成一道光芒,南西北四向,把一陰一山派这三位恶徒,紧紧裹一住。

三恶只觉双眼一花,寒气袭人,风声雷响,椎心刺耳。丧门僧忙出语招呼道:

“老大和老四,可得小心,有师母和卧云丐隐师伯助阵,我们不用害怕?”这恶徒,武功杰出,只一缩腰错骨,那身材立即矮了很多,两只手,却是特长,尤以左手为猿臂所接,更见特殊,与他互作对手的,正是宝琉。这恶徒,仗著缩骨功,剑身难及,竟往前一欺身,猪臂朝宝琉腹下便探,掌出风到,立将这位奇女腰际百袂罗裙,吹的朝上一飘。

宝琉不由的脸通红,手把灯罩一揭,一道强烈光华,往前直射而出。丧门僧顿觉双目一花,眼不能视,正待往后倒纵,身后却有人一大声喝道:“尽管疾攻,无须顾忌?’”

丧门僧心头一喜,就势往旁闪开,掌门夫人,把身上盾牌,朝著灯光一照,紫芒芒一片金光,朝宝琉反射而来,盾牌正是灯光克星。宝琉有目难启,立把灯罩套一上,绝去光源,神盾敛然光消。

冷云仙子,大声喝道:

“速把这一婬一婢捉拿?”

丧门僧狂吼一声,身如肉一球,滚滚而至。琼一娘一和蘅春,两把利剑,原将长耳客裹个风雨不透,一见宝琉被人用缩骨功和盾牌制住,蘅春立将铜剑朝后一翻,一溜紫芒,如灵蛇飞舞,贴地卷来。

丧门僧原一心一意,对付宝琉,而且以大援在握,有恃无恐,绝未留神侧击。铜剑一卷即到,被击之处,正是所接猿手,立觉半边身一子一寒,不由大感吃惊,疾伸五指,朝剑身夹来。蘅春冷笑一声,抖动震剑,剑作龙吟,锋如利钻,往他五指之内便绞。

宝琉也觉心里一凛,挥剑朝他腹部便挑,这无异于左右受敌,而且双剑已成联手,丧门僧功力再高,也不由吓得魄落心寒,遂将身一子朝旁边一滚,刚好落在卧云丐隐的足下。口中连声怪叫:“师伯还不从速出手?”

在同时,哭道人和龙女,双方奇招迭起,这位尘中仙子,一见三恶又重施下流手段,出手绝无忌惮,不由大起戒心,遂将七宝金幢,紫龙玉佩,和骊龙神剑,三宝同时施出。一陽一光普照,灵玉现出一蓬大光,金幢更如一座金山,紫光缭绕,双宝互一陪衬,更把这位白衣少女,托落得标致出尘。不但把麟儿和惠元看得目眩神摇,连冷云仙子和卧云丐隐,也各怀心事。

娇叱起处,骊龙剑如匹炼横空,由上而下,划成一道银弧,十丈以内,都被剑风所笼罩,立把哭道人紧紧地围住。这招式,正是天惠真一人秘传心法,绝非小可。麟儿犹在一旁提醒道:“师妹小心在意,这是昆仑派不世仇人,速将他毙诛剑下?”

哭道人已吓得亡魂皆冒,正拟效法丧门僧,嫁祸一江一 东,往卧云丐隐身前避去,不料这孩子眼一精一手快,早已看出敌人心意,匆忙里,将七宝金幢朝背上一插,摇肩卸下臂环,那也是袁素涵昔日随身之宝,功力绝不次于蚩尤元雾,随手一挥,百步飞环,场中狂风骤起。环起空中,铮铮异响大作,疾走弧形,朝著哭道人的后颈便削。眼看这恶魔就得当地横一尸一。

说时迟,那时快。

两条人影一晃,平地突飞出一面天心神盾,朝著空紫环一挡。当的一声巨震,如数十斤铁锤,砸在盾上,火花冒起老高,环子反弹,往斜刺里飞落,神盾立被震落下堕,却被冷云仙子顺手一抄,仍然收回。

卧云丐隐,哈哈大笑一声,人从地上,纵身而起,手拿乌木杖,掠空飞来,如流星疾空。眨眼间,竟被他追上紫环,手挥长棒,就得往环里直戳。

龙女娇叱道:“接招?”银光裹著一圈白影,横空驶来,震得四周空气,哗然作响。

冷云仙子,不由惊叫:“道友留神,这是纯一陽一御剑之术?”

卧云丐隐,略事怔神,手脚一缓,银光挥到,剑与木棒撞个正著。紫环仍朝前直飞,已被惠元接去。

龙女和卧云丐隐,都被震得由空中直坠而下,卧云丐隐略一晃肩,定住身形。霞儿内力稍差,虽仗剑术神妙,右脚犹退后半步。

冷云仙子,已飞落卧云丐隐前面,喝问霞儿:

“你这环法是何人所授?”

霞儿双眉微挑,冷笑道:“你管不著?”

惠元携了紫环,纵落霞儿身旁,含笑递过,道:

“姊姊,小弟为你代答如何?”

倩霞知道这位淘气义弟,比麟儿心眼还多,有他一出,好戏会愈演愈一精一,回顾麟儿,虽然垂首侍立圣僧身侧,却在朝自己眨眼示意,不由笑道:

“好,就让你为姊姊代答吧?”

场中还剩著琼一娘一和蘅春,与长耳客缠战不停,两女心思灵巧,高去低来,使他缩身之术,竟无所施其伎俩。长剑已发动磁真力,丝丝作响,但敌人诡计多端,两手鬼爪,变化无穷,竟在大风之内,乘隙踏虚,一时却制他不住。

惠元打量一眼后,立朝著冷云仙子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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