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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阴山玉女(6)

寨主武成林本拟指挥众人施以拦截,但屋面站着的少年,虎视耽耽,俟机而动,空中那条天蜈却又在此时若有意若无意地作怪,这东西因为过分奇毒,没有人不存着戒心,在敌势骤长之下,未曾知己知彼,则一动不如一静,轻率追敌,只有招致无谓麻烦,未曾下令动手。

这原是瞬息间事,蛇杖老人见自己的天蜈放出后竟为敌人频添不少威力,不由心中大惑,赶忙拿起竹哨,用口一吹,立有一阵“吱吱”之一声 ,与那天蜈发出的啸声,果真一无二致。

那天蜈闻到这种“吱吱”异啸,立将翅膀一收,疾从空中降落,对着蛇枝老人,快如风驰电掣地展翅奔来。

蛇杖老人心中大喜,忙将那蛇头宝杖连敲三响,并笑道:“你这小宝贝,出来已久,赶快进去吧?你那同伴,何以未一同飞返?”

往常,只要一敲杖上蛇头,这天蜈立从蛇口飞入,百试不爽,蛇杖老人哪里猜到这次会出意外?天蜈与老人相距不过一两丈,那来势犹极为猛烈,在毫无防备之下,这东西突从口中喷一出一股黄烟,它自己却往前一冲,旋又展翅腾空直上,迅速机警已极。

蛇杖老人与徐芳吴文等原立在一处,二人谁也没有想到,一条小小天蜈意会具有机心,毒气扑面,三人都吃了一口,立觉头疼如疾,一身肌肉不由自主地抖一颤不停,喉干嘴裂,冷汗如浆,两眼发黑,四肢软弱无力,身一体竟朝屋面坐落。

武成林吃惊不小,忙着地下头目飞身上屋,将三人安置后寨,等师叔入定完毕,再求他设法疗毒。

伤者被人负走以后,武成林目射凶光,冷笑连连,缓缓地走近俏哪吒的跟前,冷幽幽地问道:“而今寨毁人伤,这一来,总算让你称心如意,只是贵派所约定的攻守联盟,原来却是这等联法,尊驾如不能还武某一个公道,武林中人真要笑巫山神女峰义勇寨的主持人物过于软弱可欺了!”

俏哪吒一见此人,就知道这家伙至为一陰一险狠毒,见他走到跟前,气焰十足,哪愿卖他这个账?当即也不稍加辞色,沉着一张俊脸,冷峻地回答道:“什么攻守联盟,陈某身在师门,并未闻掌门人言及,即有此说,那贵派欲以北部一陰一山实力消灭本门,这是否合于君子协定之旨?”

武成林的脸上一阵一陰一晴变化,虽在黑夜,他也逃不开陈惠元一双夜眼,沉吟半晌,竟脸蕴杀机,厉声问道:“此话出自尊驾之口,但听何人所说如果拿不出证据,哼哼!……”

陈惠元冷笑道:“那你意欲何为?”

武成林也冷笑答道:“武某决不容人任情挑一拨是非,甚至巧言栽赃,无根之言,在所必究。”

陈惠元朗声一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想以武力来掩饰自己的罪行,撞在我陈某手上,就容不得这种不法之徒!”

武成林把手中铁骨扇一开,漫不经意地摇了几摇,轻笑道:“是否尊驾想在此处来显露一手,武某不材,就拿手中这把折扇,对付尊驾最得意的兵刃暗器。”

陈惠元星眸中冷芒如剪,立即以牙还牙道:“武寨主这把铁骨扇自然是你一生成名之物,可惜陈某虽然背着宝剑,但不到紧要关头,还不愿随便取用,我自信,就凭一双肉掌,也可以和寨主手上那把折扇拚个三百余合。”

武成林大喝一声道:“那你不妨就此试试!”蓦地一闪身,将手中铁骨扇一收一敲,迳奔俏哪吒的期门一穴一。

陈惠元不闪不避,一俟铁骨扇临近,竟用右手往身上一抓,同时左手骈食中二指,却往武成林的心坎一穴一点去,如果武成林不收招变式,准得立伤当场。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招,不由得武成林心中一震,知道来的这少年果有一身奇特功力,较之天山神丐和那苍鹰老人还要高出很多。

他原是一位最一陰一险的人,暗中正在筹思如何击取对手,犹豫间,蓦闻左面高楼之上,却有一娇滴滴的声音道:“一个尚未成年的小一弟一弟,哪劳寨主自己动手?如不嫌小妹功夫太浅,就让我来越俎代庖如何?”

蓦觉微风飒飒,送来一阵幽香,如兰似芝,沁彻心脾,从枝头翩蹑而降的正是那风鬓宫裳、风姿绰约的少女,她一落地,就把那双剪水双眸,勾魂落魄似地落在俏哪呼身上,一张美蓉脸更是晕生两颊,那红宫服,偏偏作得有如熨贴在身上一般,越发显得细柳蛮一腰,双一峰凸出。这女人,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似乎都来得恰到好处,妖娆娇一媚,体贴一温一 柔,兼而有之,如果你略解男一女风情,初逢之下,保险你对她一爱一到极点,只要她回眸一笑,就会把你弄得骨软筋麻。

俏哪吒虽然是侠义高徒,但也被她看得有点昏头胀脑,忙把俊脸一绷,怒喝道:“你不是想动手么?要来,就快!”

那妮子正是云梦三姬的老大云姬,天生尤物,使男人蚀一骨销一魂。

她听到俏哪吒喝问,手拈一幅淡红罗巾,抿嘴轻笑道:“小一弟一弟,急什么嘛?姊姊真正来了,只怕你难耐三招两式呢,少年人毛手毛脚,极少能有人持久!”

俏哪吒怒道:“什么不能持久,对付你这种女人,只要你能抵挡,三百二百合,全凭你的心意!”

云姬噗哧一笑道:“小一弟一弟,你有这种能耐么?那你就跟着姊姊来,包你称心如意就是了!”口中说着,人却俏生生地扑到陈惠元的身前,那双一峰几乎贴着陈惠元前胸,那樱一唇几乎挨着陈惠元的玉额。

这种大胆一婬一浪一作风(宋朝最礼教,女人如此,确是大胆),把个俏哪吒弄得脸同红布,男人喜一爱一美娇娃,女人更好小白脸,俏哪吒本来生得俊,这一脸红,愈显得俊不可言,把那云姬,只看得骨软如绵。

惠元哼了一声,怒叱道:“你再这样的无一耻,我管教你立死掌下?”

云姬把秀眉一蹙,藐水双眸中情焰似火,似嗔非嗔,似笑非笑地说道:“哟!小一弟一弟,干嘛这么凶?姊姊自愿让你称心如意,你却偏有这么多的做作,别人想要,还要不到呢?”

说完,手指往他脸上轻轻刮去。

惠元怒叱一声,左手捞她脉腕,右掌却往她前胸打去,掌势奇重,又快又猛。

不想这女人一点也不趋避,反轻笑道:“你想打我么,那你就打好了!”边说,还边将酥一胸往前微倾,这一来,真弄得陈惠元无法出手,右掌已触着人家的玉一峰,只觉软得如同海绵,左手已扣着人家一条白臂,只觉滑如羊脂,异一性一一身,全具妙趣,陈惠元不自然地撤招不及,赶忙横身闪开,弄得异常尴尬。

麟儿缩身梁间,一动也不动,紧睁着一双星目,打量寨中房屋上敌我双方一交一 手情景,见到惠元那副窘相,几乎笑出声来,暗道:“元弟弟天真淘气,什么人也不惧,想不到,俏哪吒却撞上了玉一面狐,这场风一流 罪过真不小也!”

陈惠元被她缠得无法可想,只好来个脚底揩油,正待纵身往上直窜,不图那一婬一媚女郎猛可里将她手中罗帕,朝着俏哪吒鼻端口际一扬,但闻一股异香扑鼻,刹那间全身真力涣散,头昏脑胀,站立不牢,身一子正朝屋面倒去,云姬疾伸手一把将他抱住,正待飞身将他抱入楼台。

武成林满脸不快之色,将身拦在云姬的前头,冷幽幽地说道:“这小子一身武功已臻绝预,你那销一魂巾虽然将他制住,但他因为不知你的底蕴,故而着了你的道儿,如果药力消失,被他逃脱,很少有人是他对手,你找的原是个把年轻一精一壮的人物,本寨对你口味的人原不在少,此人无论怎样,烦云妹把他一交一 给我!”

云姬立将脸容一整道:“我们彼此原有约在先,双方的行动,互不得加以干涉,我妹妹三人都让你占尽了便宜,你到一云梦泽,更是让你恣意享受,难道你一旦作了主人,就板着脸孔和我耍威风么?”

这女人,不要瞧她那副娇一媚姿容,发起横来,雌威还真不小!不管武成林多么一陰一险,一见她冒火,弄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忙陪笑道:“云妹快莫生气,你既然喜欢他就把他抱去好了,愚兄讲错,千万海涵!”

云姬脸色稍霁,媚一笑道:“闲言讲过就算,谁去记它,二妹三妹今晚有的是空闲,她们正等着哪!”说完,一阵微风飒然,转瞬间即抱着入回房去了。

武成林吩咐头目,漏夜之内即须把房屋抢修完成,并通知各明桩暗卡,如有人进入山中,不听喝止者,立即格杀无论,各卡子如不能尽职负责,一经查获,即重责不饶,神女峰已面临强敌,如不加强戒备,势将遭失重大挫败云云,嘱咐完毕,始与杨澜等人,找二姬三姬干那风一流 勾当去也。

惠元被人擒获,麟儿至感震惊,本待出手救助,但他却有一个奇异念头摆在心里,暗道:“这儿虽是龙潭虎一穴一,但要救出元弟,还不至有何困难。我且先不救他,看看是否尚有别人出手搭救,就可了解一切了。”

楼头上已飞落两条黑影,洞庭帮主和那蛇蝎书生并行而入,由武成林笑向楼上的雾花二姬道:“令姊已捉缚敌人,以其生得美秀,早抱赴房一中享乐去了,二妹三妹今晚颇觉寂寥,愚兄内房备有夜宴,如肯移玉,则醇酒美人,相得益彰,两妹善作天魔舞,丫环侍婢,颇解音律,往日都由二弟三弟领略贤妹一温一 柔,今晚愚兄和杨帮主倒要一亲芳泽了。”说完,一陰一森森地笑了几笑,那杨澜也跟着干笑了几声,为状至丑。

麟儿在梁上看个清楚,见那杨润年纪总有七十有余,见着女人,居然还作出如许丑态,不由得心中作恶,暗道:“男一女大欲,王者不禁,然总得发乎情,合乎体,象他们这样老少不分,女的可以面首三千,男的可以见色就猎,简直是一堆禽一兽 ,哪能算是黄帝子孙?”忽又想到惠元遭擒,不知受什么风一流 罪过?何不赶往一看,以默察元弟人品如何?他把身一子缩得不过两尺有余,飘然飞落楼下,掠过一道回廊,攒入楼后梅竹林中,疏梅绿竹,掩映成趣,一阵银铃笑语来自左前方向,循声而往,原来竹林深处,却有极一精一致的房屋一所。

麟儿知道惠元已被那一婬一妇抱入此屋,遂飞身上房,人如一缕轻烟,奇快无比,身在屋顶,略一察看,就知云姬宿处即在后间,足钩檐沿,伏身而下,一式倒卷珠帘,用眼打量后室。

朝外的一个窗户,窗门已启,但犹轻垂着绛纱窗帘,隔帘内视,室内情景,历历如绘。

房间一切陈列,可以说富比王侯,往里靠壁,摆着一张红漆梨木床 ,苏锦绿绸被、淡红毯、鸳鸯绣枕,看得使人眼花缭乱,陈惠元鞋袜之去,宝剑革囊,都悬挂壁间,人尚昏沉沉地躺在床 上。

右端,陈列着一具梳妆台,珊瑚镜,碧玉盒,被屋当中悬挂的银灯一照映,但觉光华闪烁,满室生辉!

梳妆台前正坐着那位云梦少女,她一身宫装业已脱一去,仅披着一幅碧罗纱衣,肌肤微露,春趣盎然,头上风鬓业已打开,长发都披在肩上,身后立着一位十六七岁的小丫环,也生得异常妖冶,正用玉梳轻轻地替她整理满头秀发。

那丫环小嘴很甜,边啧啧赞美道:“小姐,你真美,婢子如有你一半俏一丽,我也不用当丫坏了。床 上那位小相公真不知几生修来的艳福,只要挨着小姐的玉一体,怕不全身酥一麻,飘飘地欲仙欲死呢!”口中说着,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

云姬笑骂道:“鬼丫头,还不赶快梳头,一胡一 嚼什么蛆呢!如果熬不住,我也会让你有片刻春宵!”

俏丫头嘟着嘴道:“这腻人的把戏,我兴趣不高。”

云姬娇一笑道:“这位小相公,一身皮肉又白又嫩,俊丽处与我们女人还要高明,那趣味,妙不可言,你还嫌这把戏腻人?我却舍不得这块心头嫩一肉。而今头已梳好,你赶快将备好的菜肴拿来,那色同琥珀的百花秘酿,原是大寨主自饮之物,功能提神补肾,可多备一点,事情办好了,自有你的乐子,知道没有?”

俏丫环漫应了一声“懂得”,于是莲步姗姗地从左边那八角门一闪而出,当然是准备酒菜去了。

云姬梳妥了云环雾鬓,俏生生立起娇一躯,拿起珊瑚镜,就着明镜台,头前脑后照了又照,但觉秀发云鬓,把那张英蓉俊脸衬托得又娇又嫩,来一个檀口吻腮,一温一 玉抱满怀,个中奇趣,确是不可言喻。

她放下明镜,轻舒了一口气,风姿绰约,扭转娇一躯,正面身形只看得麟儿赶忙把星眸紧闭!

原来她身上披的那幅轻纱,肌肤却隐约可见,玉一乳一双一峰半露,随娇一喘起伏频仍,动人情处,却跟着那姗姗莲步,微露出几分端倪,这种半一裸一美人的娇姿最是撩人心意。

麟儿不由心中着急道:“元弟年纪虽小,却是已解风情,这种活生生的巴刀阵(接巴刀二字,合而为色)叫他如何熬受得了?真个与这种一婬一娃一交一 一合,丧失真元事小,影响他一生名誉事大,到紧要关头,只好硬行抢救了。”

那女人俏生生地坐在床 边,随手从床 头取出一只小瓷瓶,拔开瓶塞,用指甲挑了一点白色药未在惠元鼻间一弹,十指尖尖地在他身上一阵抚一摩,那剪水双眸迸出一股令人心醉的欲一焰,从头至脚似乎愈看愈一爱一不释手,眼中光芒愈盛,脸上红晕也愈显,直似雪狮子撞上了火球,马上欲溶化成水。

俏丫环给端着一只八角梨花木盘,盘内却是四碟一精一美酒菜,摆好后,又翩若惊鸿地一跃而去,几个来转,热冷杂陈,脂酒给备,但闻她一声娇一笑道:“酒菜备妥,就请小姐弄醒相公,先来个林儿厮并,再作那倒凤颠鸾!时已四鼓,夜色已阑,再迟只有留待白天火拚了。”

云姬喜孜孜地就着惠元双一唇,来一个口儿相并,一吮一了一阵,惠元手足渐动,慢慢地如梦初醒。那女人欢呼一声道:“笑弟弟,从速醒来,我已久候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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