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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解围赠药(2)

自发怪童双眉立竖,隐现杀机,竟将雪窍珠往丝囊之内一放,双掌平胸作势,朝着麟儿慢慢走来,相隔约有五丈余远,当场立定,也不开口答腔,但闻全身骨骸一阵暴响,双掌也缓缓向前移动,那身上白纱罗衫,贴着肉直往内陷,两掌十指颤一抖不停,缓缓往前移动,但慢得如蜗牛爬动一般。

武成林一脸紧张之容,忙对着厅堂头目大喝一声道:“你们还不赶紧退出,想在此处等死么?”忙又招呼洞庭帮主杨澜及副寨主徐芳。吴文,紧随着怪童身后立定。

麟儿一见,知道这小魔功力绝不在玉一面金童袁素涵及琵琶女朱云英之下,而且这掌力一发动,来势必凶,遂也暗中用伏魔神功护住全身,右掌凝集全身功力,只要掌风一来,打算用怪和尚传授自己的旋乾转坤绝招硬接一掌,但他原带着三分天真,当即拿舌挖苦道:“小魔崽子,我们彼此谁也没有夺谁的妻儿,你不又是杀人父母的元凶要犯,干嘛作这种毫无意义的替死鬼?再说,你年纪轻轻,目前还是罗汉一个,连老婆也没有,不幸被我打死,不但你一家算完,你一尸一旁连个哭的人也找不着,岂不被人耻笑?”

这原是戏耍之言,自然无足轻重,但是奇怪得很,那白发怪童的俊脸上,却似现出极大的痛苦,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也涌一出几颗泪珠。

麟儿心中一阵狐疑,却引起了一个疑问,这个疑问如经获证,那不免引起绝大麻烦,对他至一爱一契友陈惠元极为不利。

他又拿话相激道:“你们一陰一山派,婚嫁不禁止,听说女的也多,你年纪轻轻,何不趁此时机,把这种争强好胜的脾气,暗中从事于郎贪妾恋的热恋,岂不有用得多?”

这时,白发怪童的双掌已移出了两三寸,麟儿虽有神功护体,也觉身上有一股绝大压力,而且渐在增长之中。

他暗中行动抵挡,依旧若无其事他说道:“你满头白发,已是你失去少女芳心的致命伤痕,再加上这种争强好胜、乖癖暴戾、不近人情的臭脾气,除非那少女也和你一样,同属人间恶魔,否则谁愿爱你?”

前头的几句话原是无心,后面的一番言辞却足是有意,把那白发怪童却听得如一醉如痴,又恼又愤,双目中竟迸出泪来。

武成林一奸一诈成一性一,知道麟儿已看出白发怪童的弱点,竟施展攻心战术用来克制敌人,只要怪童略分心神,他就会实施奇袭,以目前这小魔头的情形看来,似乎己着了麟儿的道儿,心中吃惊不小,遂大喝一声道:“冷师侄留意,这小狗诡计多端,明知功力远不如你,故激以冷词,只要你分去心神冷不防他会给你一掌,这原是孙子兵法中的攻心谋略,务必谨慎提防!”

怪童哼了一声道:“师叔尽可放心,任他金童下降,自也不在小侄眼中,什么攻心不攻心,撞上别人犹可,碰着我,那他只有自找苦吃?不信,事实可资证明?”说完,双手加速往前平推,只觉狂飓怒号,风柱如山,严寒之气,一经触着湿物,立即结冰,那紫龙光幕被这种千钧压力从四周往当中一挤,光幕缩小很多,内中罩着的人也愈觉寒不可耐,胸部似有什物梗住,呼吸立感困难,那情形愈来愈严重。

麟儿知道再不动手,将危及光幕内的人,立施展乾元内罡,左手往前劈空打去。

立有一股消柔克刚的劲力,紧对着那白发怪童直卷。

怪童哼了一声,双掌本已平推过去,被麟儿用掌风一逗引,立将双掌往前一送,只闻震天价一声大响,厅堂里罡风如箭,房屋摇摇不止,势若倾坦,乾元内提前冲之力不但受阻,竟被人家悉数卷来。

麟儿所发的掌风,原只为激引人家而用,不过四五成的功力,并非真不及人,敌方罡风一到,立伸右掌,用昆仑绝传太清罡力,将来袭的罡风一逼一住。

两旁高手见他一脸庄严,右手五指箕张,有如用手撑着一千斤重物,也不知这孩子捣的什么鬼,但是大家都觉得很奇怪:白发怪童听施展的功力,原是蚩尤九幽宝笈中的秘宗魔掌,当今武林中能抵御这种功力的人,可以说是寥寥无几,但罡风射一到麟儿身前,竟丝毫不起作用,谁也不相信,天地间会有这种善于武功的人,能在无形中消除人家的罡力。他们哪里知道,麟儿竟利用了太清罡力的潜势,硬将打来的罡风封住,这原是神山三老饶钹异僧的神奇功力,法名“旋乾转坤”的初步运用而已。

琼一娘一见这批穷凶极恶的强盗,被麟弟弟一式奇侍功力,即吓得狗走鸡飞,不觉冷笑道:

“你们这批狗仗人势。禽一兽 不如。罪该万死的贼强盗,我以为你们有什么出奇制胜的本领,原来也不堪一击,这种狼狈情形,我真为你们脸红,如还有什么主子之流,能为你们这批一奴一才撑腰的话,不妨立则请出,大家一分胜负便了。十余年前,白云庄一段血案,你们想耍拖延,就此逃得一命,那无异白昼作梦了!”

云梦三姬一直就坐在筵前未动,麟儿运用旋乾转坤的绝技将白发怪童所发出的罡风卷回,也没有伤害这三人,大概她们看到琼一娘一与麟儿的亲蜜情景,知道这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美男子确实生得大美,云姬余情未断,虽然一爱一不忍释,但惮于麟儿的武功,更感激他那仁慈宽大,每临绝处,均不忍辣手摧花,一再容忍。

与巫山这些强盗一比,大有云泥之隔,总算她天良未泯,心存感激,尽管麟儿和人家闹得天翻地覆,她始终不肯出手援助恶人。

雾姬花姬一见乃姊坐着不动,也就来个妹随姊意,袖手不管,仅是琼一娘一一双妙目流盼,在在不离麟儿,妒是妇女本行,时间一久,不免引起内心三分酸味,又以琼一娘一俏语娇一声,开口不离强盗,于是酸素一发酵,哪能不酿出事来?

首先发难的是老二雾姬,她将百招罗裙轻轻一带,红光微闪,衣袂飘香,早已跃出酒席筵前,有道是异一性一相吸,同一性一相斥,两个女人在一处,如都想获得同一目标,哪还能好得了!

她轻飘飘地立在琼一娘一跟前,仅有光幕之隔,柳眉倒坚,煞气横生,杏子眼睁喷火,恶语音诡似银铃,娇叱道:“武林中出的人物真多,黄毛丫头也来此处横行霜道,弄得姑一奶一奶一看不过眼,有本事,不妨跳出珮玉光幕,也让我来领教几式高招,倒要藉此见识一下,看看谁行谁不行,一方面,使那些自命清高的侠义道,也知道武林中除了他们之外,还多得是人;再则,也教那些后生晚辈,多学一点规矩,使他们也认识武林中尊卑长幼之序,并未随世风日下而全部废止!”

这对琼一娘一简直是迹近侮辱,俏妮子焉能吃她这套!

她把小嘴一撇,项下神珮一交一 给师叔,以保护惠元和玉英两人,莲步轻援,红光闪目,娇一躯在一晃之下,人已飞出光幕之外。

行家一伸手,即知有没有,这份快,就把敌人看得佩服不已。

她手指雾姬,由鼻子迸出一声冷笑道:“你想试试姑娘的功力么,那就速行发招吧!”

只闻一声轻笑,红光闪烁中,如不是趋避得快,琼一娘一的酥一胸上几乎挨了一拳,雾姬这女人,身快手狠,说干就干。

这一下,勾起琼一娘一满腔怒火,柳腰一摆,快似风驰,如意郎亲传绝技七十二式斩龙掌,威力强大,追上前,柔夷素手往人家的香一肩上就搭,左手却捏拿人家的柳腰,这是斩龙掌里的神奇招式“巧扣金龙”,别看女人的腰,天生原使于人家搂一抱,但绝一经不起捏拿,章门笑腰两一穴一,任捏一处,立可使人瘫痪。

雾姬顺手往下一扣,疾回身卷起一阵香风,右手横掌斜劈,力挟千钧,势同电闪,硬袭琼一娘一腰背。

妇女们虽然天生文秀,貌美如花,但一经惹怒,狠辣处,远胜须眉,两人拳来脚往,只打得红光耀眼,香风四溢,一时却也难分高下。

白发怪童所发的掌风,竟被麟儿用旋乾转坤的手法化解,用他自己的罡力攻他自己,这种打法,不但见所未见,而且是闻所未闻,不觉当场怔住,一脸困惑。

武成林一陰一森森地冷笑道:“好一种借力打人的手法,令武某至为佩服,可惜你来的不是时候,师叔毒龙叟,道已通神,你这点功力,依然不够他老人家一招一式,有何猖獗可言?

如今只等老人家令下,时地一决定,即可正式比武,本派五老,至为一爱一才,你资质之奇,在武林今确属少见,何不改投本派,只要经五老略事传授,本门后辈中,恐无人能是你敌手!”

这篇话,明是劝麟儿改投一陰一山,暗地里却是一篇激将辞,白发怪童的来历与一性一格,武成林自然知道得很清楚,这小魔原是人家的私生子,生下地,即被人弃之荒郊,适值毒龙老怪练功返洞,见雪地儿啼,抱起一看,竟是一白发男婴,五宫异常清俊,老魔头功臻绝顶,阅历又多,略事辨认,即知这是一块练武的深金噗玉,如能小心培育,勤加琢磨,未来不仅可以继承自身衣钵,而且可以在武林中一争雄氏。

毒龙老怪在一陰一山五魔中,名列第三,也是一性一情最古怪的一个,他做事向来独断独行,说一不二,就是权位至高的一陰一山掌教玄风道人和副掌教寒冰老人,对他也只好曲意迁就,几命令涉及他的事,必须先和他商议一番,否则他会当场来个抗令不遵,弄得事情无法转圆。

他那老妻扶桑怪姥,一性一情更为特别,少年时一貌如花,也不知怎么会一爱一上这老怪,居然也和她结婚生子,长年不苟言笑,板起一副俊脸。毒龙老怪天不怕地不怕,见着老妻,有如孝子贤孙,象见了长辈一样,只要她一来,那身一子立即矮了三尺,凡事经她开口,老魔头如奉纶者,丝毫不敢违逆!

据一陰一山弟子们的流言蜚语,道是老魔头一身刀槍不入,水火难伤,最脆弱的地方,却在于头上那只独角,扶桑怪姥只要一动怒,耸身一跃,就握住他头上那制命之处,只须轻轻用力一按,老魔头就会象杀猪般地怪叫不止,长跪地下,磕头如捣蒜,夫人长夫人短地哀告不已。

怪姥板着一副俏一脸,不时用手轻掠几下云鬓,甚至左手板着他的独角,就在梳妆台前着意地打扮起来,于是翠黛轻描,朱一唇淡点,最难是,对影一笑,妙目流波,老魔头十年难得见一次一爱一妻这般情景,一面跪在地下,一面用眼偷瞧,只看得口角流涎,筋酥骨软,于是捧着自己夫人的脚,用嘴长亲,口中还不住地梨山老母,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饶恕则个!

女人毕竟心软,同时莲足也是一性一感的一部份,哪能禁得住自己丈夫一再吻摸,于是扬翠眉,启朱一唇,左手扳角,右手持耳,低叱道:“我问你,下次还惹不惹我生气?”

“自然不敢!自然不敢!如再教你生气,让我嘴上生个大毒瘤便了!”只要夫人一问话,毒龙老怪知道事情不但可以转圆,并且马上会给予意外的好处,这时,真是一发千钧,必须小心应付,否则,她会突然翻脸,说不定十天半月,莫想挨近她的身旁。

扶桑怪姥听他赌咒,立即冷笑道:“北地气候极寒,身生毒瘤的机会,可以说少之又少,这种牙疼咒,谁听你的?只是前次和此次一样,你也曾盟誓立约,绝不惹我烦恼,可是时隔不久,依然重蹈覆辙,你们臭男子,专事欺侮我们女人,不是真凶如狼,就是一副哈巴狗的样儿,惹人嫌厌,你说,该怎么罚?”

“拙夫该死,任凭夫人怎样惩治,无不听命!”

怪姥姥处罚丈夫的方法还真多,一是不许丈夫进房,把他锁在石房之中,让他单独修练,时间的长短,则随一心一所一欲,要如何便如何,另一法则着丈夫如丫环仆妇之类,收拾房间,清洗用具,端水洗澡,摩肩擦背,洗脚掏耳。当然,如能把她侍候得称心满意,自然可以乘机获得不少甜头,故毒龙老怪每次得罪他那一爱一妻时,都愿领受做二种处罚。

老魔头有个独生儿子朱琏,一陰一山门下,尊他为逍遥秀士,一身武功,除获乃母扶桑姥姥的绝传外,还学会他父亲全身本事;朱琏的妻子,也是一陰一山派以美绝闻名的射姑仙子司徒琦。不论阿翁阿姑的一性一情怎么怪,对待自己的儿子媳妇,却是慈一爱一逾恒,非常护犊。

朱琏夫妇到廿八岁左右,才分娩一女,也就是那琵琶玉女朱云英,一身武功奇技,不但得自父母传授,祖父母的全部艺业,她也已学会了十之八九。

就在朱云英降生的第廿三天后,毒龙史即拾到这白发怪童,征得老妻的同意,才正式收养,又不便给自己的儿子无端添出一位年龄相差悬殊的弱弟,只有把拾得的弃婴认自己的儿子作义父。这一来,白发怪童算是朱云英的义弟了。

朱琏夫妇称怪童为拾得子,弃婴项下,原有一块银牌,注云这孩子姓冷,名字则请收留他的恩人任意取赐,朱琏特在他满月之日,赐名浮生。

毒龙老怪对于这位冷浮生,可以说特别一爱一好,长年把孩子泡在冰天雪地里,每日让他又冰又冻,还不时拿药水与他浸洗,并喂以各种丹药,又把随身至宝雪窍珠也带在这孩子的颈上,一晃十余年,小魔头全身功力,可以说已获得毒龙老怪的大部真传,也承受了毒龙老怪那种奇异一性一格。

朱云英时常磨着爷爷一奶一奶一练功夫,与冷浮生可以说是青梅竹马,经常在一处,冷浮生对她丝毫不敢拂逆,朱云英讲的话,他总是言听计从,如奉纶音,照常理,朱云英应该一爱一他才对,可是事实不然,这妮子的个一性一颇为特殊,尤其是对男人,她另有一套看法。

在她心意中,认为男人要有男人的个一性一,凡事当机立断,果断果行,男一女之间,彼此固然应互相谅解容让,但绝不能一意迁就,那种柔若娇滑的一性一格,她认为根本不配再称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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