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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解围赠药(3)

表面上,冷浮生从未对朱云英有过求一爱一的表示,他只觉得有这位义姊和自己在一块儿,似乎增加了不少的活力,一切都表现着光明乐观,没有她,就有说不出的颓唐沮丧,厌世悲观,这是很显明的热恋,但他却不愿直说,只知一味地曲意逢迎,想用水磨功夫,来博取少女的芳心。

这孩子,喜怒不形予色,别看他对朱云英那么迁就,对别人记怀之心却特别强,而且心一性一多疑善妒,人家对他稍不如意,他可以恨你一辈子,只要撞在他的手上,他绝不会把你轻轻放过,由于他是人家的弃婴,所以自卑感特别强,偏又善于掩饰,使人只觉得他一温一 和可一爱一,无从发觉他的弱点。

朱云英对于这位义弟,可以说具有手足之情,她认为自家姊一弟,自然用不着避什么嫌疑,她很喜欢他,而且感情还相当深厚,但这绝不是男一女两一性一间彼此互相需要的一爱一,她也从来没有想到这一层,她习惯和冷浮生在一起,不管是练功比武,游山玩水,只要有兴,两人即不时同出同归。

袁素涵也动过她的脑筋,论文学武功,她认为袁素涵没得挑剔,但她嫌他过于轻佻,硬是不肯。袁素涵很怕毒龙叟和那最喜护犊的扶桑姥姥,钉子一碰,即不敢再度尝试。同时,袁素涵的父亲玄风老怪对此事也不表赞同,所持的理由,认为辈分不同,有乖常道,故而此事作罢。

武成林与徐芳、吴文,只知道琵琶女与冷浮生经常在一块儿,而且有说有笑,在他们的眼里,这两人应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却不知“落花原有意,流水却无情!”

冷浮生对于自己的武功极具信心,除了本门外,别派的人,他根本不把人家放在眼里,由于这一注格,武成林故意把一陰一山五老抬了出来,只要麟儿出口一骂,哪能不激发这自发怪童的一腔怒火。

果然,麟儿冷笑道:“你仗一陰一山五魔作你护身符么,我们正要找他们大战三百合,你只尽管招呼他们出来领死便了。”

暮地,白光青影电射而出,直奔麟儿,同时,小魔头冷笑道:“你既然活得不耐烦了,就此打发你早点上路吧!”白光闪烁之下,人如天龙经空,对着麟儿头上就是一掌,武成林手中的铁骨扇,一式“钟旭赶鬼”硬往他的玄机要一穴一直奔而至。

麟儿暗中怒道:“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一再纠缠,如不伤人,他们认为我无制人之力!”忙使用天罡指,人如渊停岳峙,对空向白发怪童划来。

武成林的铁骨扇挟着一缕寒风,也于同时到达,不想他快,麟儿比他更快,不待扇到身旁,左手劈空一掌,一股热流势若排山,对着武成林拦腰撞去。

这种一招双式,麟儿经常使用,袁素涵与丧门僧等人,就败在这种奇招异式里。

武成林见掌风奇猛,而且招式迅疾无比,一将右手一扬,铁骨扇由合而开,旋用手一挥,扇卷寒风,犀利无匹,硬将麟儿打来的达摩神功接住。

麟儿勃然变色,罡风相接,反坐力极强,正待一抽一空发招,再行反击,不料白发怪童势同拼命,麟儿打出的天罡指风,他竟用项下的雪窃珠硬行抵住,那奇异宝珠受此一击,立时嘶嘶嘶发出千丝白气,直向麟儿罩来,怪童右手掌式并未撤招,仍向麟儿当头打到,这无疑于三面受敌,情形更糟的就是那洞庭帮主杨澜,也于此从麟儿身后扑到,一式“金龙深爪”,破攻麟儿背部的凤眼要一穴一。

三个高手围攻一个,所用的又全是武林中的秘宗绝招,也只怪麟儿轻敌,如早发太清罡力,并用牟尼身法以趋避,则绝不至于造成这种危险局面,双方互作徒手肉一搏。

正值千钧一发之时,摹闻两声清叱,蓝光红影迅如闪电奔雷,紧对着白发怪童和洞庭帮主杨澜直扑而至,这两人都与麟儿有生死之义,一是坐地调伤的陈惠元,那红影则是与雾姬对敌、麟儿的第二一爱一妻薛琼一娘一了。

陈惠元对于这位麟哥哥,与对待自己相差不了什么,他体内严寒之气并未全部祛除,人正垂帘内视之际,只觉罡风怒号,厅堂震动,不由启目一观,一见麟儿已被三人围攻,遂顾不得本身安危,双手一点,拔地凌空,遂把太乙五灵掌劈空打出。

俏琼一娘一也关心自己夫婿的安危,碰巧对手雾姬一见琼一娘一美若天仙,一温一 柔婉蛮,不由越看越一爱一,出手虽狠,到后来对她竟有三分惺惺相惜之意,并未以全力相搏,否则琼一娘一虽不落败,也难松开手脚,更无法一心二用,侧顾其他。麟儿情形,她本来早已看到,心中颇低,稍一失神,双一峰玉一乳一上,已被雾姬轻轻戳了一指,并听她低笑道:“你那如意郎君武功虽高,但他与人硬挤,在高手环伺之下,情形颇为危殆,赶紧去救援吧!”

说完,故露破绽,琼一娘一心存感激,低答一句:“谨谢姊姊关怀!”重用斩龙掌抢攻一招,半真半假地把雾姬一逼一退,紧跟着清叱一声,一式“金龙绕柱”,疾回身,双掌往前一插,人已飘空而起,运用师门金刚掌法,对着杨澜背部的脊心一穴一处就是一掌。

几方面都是同时发动,敌人的目的在于击毙麟儿,而且已掌握先机,惠元和琼一娘一的目的在于抢救,麟儿本身也知道,棋差一着,束手束脚,他恨透了这白发怪童和那一陰一险狠毒的武成林,拼着自己受伤,也得把这两人击毙,遂星目一叱,左掌往前一推,达摩罡风二度出手,紧跟着,右手往上一举,一式“天王托塔”,硬将自发怪童的右掌接住。

小魔头冷笑一声,竟借着麟儿的手握着自己的手,支撑着身一子,头上脚上,巧使千斤坠,硬往下压,同时张口往雪窍珠上一喷,一股寒气,直扑麟儿的面门,又扬左手对着麟儿的太一陽一穴一恶狠狠地打来。

麟儿把头一偏,恰将身一子稍事闪动,杨澜一掌,无巧不巧地打在麟儿身后背着的纯一陽一双钹之上,只闻当的一声,金光乱绕,耀眼生寒,麟儿往前一斜身,消去敌人掌力后,杨澜因琼一娘一从背后攻到,暮地一旋身,掌变“横摧五岳”,迅如石火电闪的往琼一娘一腰部就砍。

薛琼一娘一赶忙一抽一式换招,以七十二式斩龙掌与玉郎传授的三百六十周天神剑中的奇特步法,绕着敌人的身一子切切疾转,杨澜见她步蕴玄机,巧闪轻避,明明一掌可以击中她的要害,却反被她乘隙疾攻,迫使你不得不中途变武不由心中大惑不解。

麟儿无意中逃过背后一劫,侧面的武成林出被他第二次达摩神功一逼一退,惟有这自发怪童,却成为附骨之蛆,难于化解。

他被麟儿用右手举起,却反手扣住麟儿的虎口,握力至为雄浑强大,虎口一穴一为人身三十六大要一穴一之一,一经被人制住,立觉全身酸麻,所幸美男子内功已臻化境,立将全身真气一迸,左手往上横撑,掌对掌,硬把小魔头猛击太一陽一穴一这一式封住,但冷浮生口中所喷的寒气,虽有制它之道,第以真气不能同时两用,只一缓,时不及待,却把他冷得不可开一交一 ,立觉头部僵硬,肌肤欲裂,两眼本能透雾穿云,此时却只能看到白茫茫一片,最难受的是头部寒气直攻肺腑,全身机伶伶颤一抖不已,那身一子逐渐麻了半截,情势急转直下只在于瞬息之间,惠元五内如焚,太乙五灵掌虽然打出,全被白发怪童把身一子一缩,又把掌风躲过。

陈惠元目龇欲裂,怒叱道:“无一耻小魔,我和你拼了!”竟用“飞鹰搏兔”之式,十指箕张,直对冷浮生胸口颈部两处抓来。

冷浮生最忌惮的还是麟儿,同时知道他已被自己的雪窍珠所伤,功力大减,拼着自己受伤,先把麟儿击毙再说。又复张口一喷,白气弥漫,左手一式“雷神击妖”,猛击麟儿头部。青莲师太与袁玉英双双扑救,却被徐芳,吴文硬行抵挡,眼看这三个孩子,彼此同归于尽,谁也逃不出手。

猛然间,大厅后门无风自开,一条绿影挟着一阵琵琶之音,紧跟着一声娇叱,影如飞天,奇快绝伦,直向麟儿身旁猛扑。

刹那间香风四起,鬓影纵横,仙乐飘扬,雷声隐隐,红光似飞虹闪电,罡风若倒海排山,疾向冷浮生硬攻猛袭。

冷浮生惊叫一声,赶忙脱手疾退,绿衣人飘扬空际,飞玉一指轻弄琵琶,只闻铮铮几声,妙曲悠扬,丧神夺魄,不但冷浮生惊得口呆目定,就是那一陰一险狠毒的武成林也噤若寒蝉,作声不得。

最奇的还是琵琶之音,竟是那太一陰一摄魂七曲,绿衣人又忽一声娇叱:“你们还不与我停手!”对于太一陰一摄魂七曲,琼一娘一等人早已得麟儿指点:“正心走神,万象皆空”,则魂无所摄,魄无所夺,小妮子尘心未尽,听来虽觉有点春意荡然,但还未到骨软筋酥,把持不住老师大尘心已净,一声阿弥陀佛,垂帘内视,一切付之不见不闻,袁玉英则是伤心人别有怀抱,她把人世间看得冷冷清清,说句笑话,这琵琶妙曲,对她有如对牛弹琴,自然伤不着她。

云梦三姬一闻这摄魂抱曲,立即婆裟起舞,春一心大动,双眉带赤,脸似馄锡,裙带飘风,玉一腿林立,加以情歌嘹亮,香沁心脾,色授神飞,惑人心志。

徐芳和吴文本是好色之徒,哪能忍受这种勾一引 ?口角间垂涎盈尺,当场搂着云梦三姬,似痴还醉,摆一臀一扭一腰,丑态千重,难以入目。

武成林和杨澜两人,由于生一性一陰一险,起初还竭力隐忍,到后来,头点拍手,一胡一 哼小调,那情形,与徐芳。吴文倒也差不了许多。

白发怪童冷浮生,自曲声入耳,即便如一醉如痴,玉颊微酿,星眸喷火,直盯着那飘扬飞舞的绿衣人影,暮地耸身凌空,双臂一张,紧对着那绿衣人拦腰抱去。

只闻一声清叱,在绿影红光相一交一 闪烁之下,紧接着“啪啪”

两响,两条人影乍合还分,琵琶艳曲亦划然顿止,一绿一白,从空直落,绿衣人手抱琵琶,玉鬓云裳,风姿绝世,正是一陰一山玉女朱云英,但见她翠眉微蹙,玉颊凝霜,手指白衣人冷浮生怒斥道:“你真是我的好兄弟,相处十五年,到今日我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祖父一生奇异武功,你已得七八真传,还好,我这琵琶绝曲,系祖父母毕生绝艺,总算未曾被你学去。也只怪我一时粗心大意,把天下的人都看作一清二白,同时也把本门一众人物,估价太高,不意一曲未完,你们所表现的,却是这等模样,这就难怪人家伐上巫出,心存轻视了!”

她虽然责骂冷浮生,但一双妙目,却不时地打量麟儿和惠元,一见麟儿两目受伤,上半身犹不时颤一抖,惠元则一脸惨白,鼻涕长流,人同伤风,体如患病,遂把眉蹙了两蹙,那美若朝霞的玉颊上,轻掠过一阵哀怨之容,不过难为局外人所知道罢了。

朱云英继续斥责冷浮生道:“你衔祖父之命,目的在于来此谕知比武场所在后山金牛谷中,那里不但场地奇特,削石秃枝,浮沙飞瀑,应有尽有,正好利用这些天然奇特之物,一较双方武功,祖父几时教你未经许可,就和人家冒昧动手?他以久等不至,暴怒如火,你们自己回他话去,我要来会会这些自命名门正派的侠义道!”

武成林的脸上一陰一森森地现出一丝冷笑,招扇轻摇,踏步而出,大咧咧地问一陰一山玉女道:

“贤侄女,你这勾魂艳曲,确是师叔嫡传,但是这次弹来,未曾伤敌,却反使自己人出乖露丑,难道师叔传你时,却把敌我一体看待?”

一陰一山玉女冷笑道:“摄魂曲的秘要,恕我不能当着外人直向师叔一交一 待,心正则魔不生,否则那也只能说自作自受,你如要知详情,不妨向祖母细问?”

这块金字招牌,连一陰一山派的掌门也不敢招惹,怪姥人虽怪,但对这位如花似玉的孙女,却一爱一得比一性一命还重,武成林生一性一再险,也知道从来疏不间亲,又能把怪姥的掌上明珠为之奈何?

这匪徒,只好立改笑容,脸含媚一态道:“我真是乱昏了头脑,连魔由心生这道理也都忘却,如给师姊知道,岂不惹恼。”赶忙向杨澜。徐芳等人,暗中使了一眼色,并招呼了云梦三姬一声,聚在一处,略事计议,即扭头向青莲师太喝道:“本寨主奉师叔之命,决定在后山金牛谷较技比武,谷中松林中,已设有来宾坐一位,我和一众弟兄,尚须面参师叔,恕我失陪,金牛谷虽然险峻,以诸位这身绝技,自然无须导引!”话完,遂一陰一森森地一声冷笑,掉头就走。

陈惠元看不顺眼,虽然内腑余寒未净,但他却不管这些,稍闪身形,依然轻快如风,灵虎剑拔在手中,光华夺目,俊眼里一精一芒电闪,绝世风标,毫未减色,他剑指冷浮生怒斥道:

“武寨主,今日的事,就是你巫山寨的人力能撑天,想要从此善罢善休,除非太一陽一掉向西出,我陈某就不信这个邪,你们可以仗着人多,以三对一,江湖上的规矩,被你这一婬一贼恶盗,破坏无遗,你惟不知羞惭,反对我们心存轻视,我要你尝尝我手中神剑,是什么一个味道!”

武成林且不答理,拿眼瞟向一陰一山玉女,然后慢吞吞他说道:“你不用发横,我们迟早还得再比一下,金牛谷中,谁死谁活,无人可以逆料,谁也没本事可以庇护谁……”

未及说完,朱云英纵声娇一笑道:“武叔父,我觉得和敌人没有什么闲话好讲,比方说你在不痛快的时候,总不能藉着和人家对话,含沙射影地暗讽别人,再说,人家要真的存心和你作对,也绝非你一言半语就可把人吓倒,你道是不?”

又对冷浮生轻叱道:“你还呆在这儿不走,到底要等什么?

是不是你们打昏了头脑,恨我不该用琵琶把你们分开,如自认有理,不妨到祖父跟前一评曲直,我也要把今日的情形,向祖母一一禀明,否则,一陰一山派的声名,迟早要断送在你们手中!”

冷浮生一脸惨白,全身不住地颤一抖,两眼盯着麟儿,满含怨毒之色,那情形,直欲将他碎一尸一万段才能一解心中渍火。

他又拿眼对着朱云英,一脸乞怜之状但玉女因他存心不正,最为气苦,遂给他一个不理不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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