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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寒蛟神剑

寒蛟一声大吼,只吼得天摇地荡,一浪一涌波腾,紫一陽一真一人和两位师兄以及那蒙面妇。竟感存身不住,似被一股震动之力,朝着水面上所踏冰块一推,直往后倒退。

空中大雨倾盆,惊雷掣电,宛如地塌山崩。

星宿海长年冰封,此时却是波一浪一滔天,卷冰岩、倒雪柱轰轧之一声 ,响成一片。

那千载寒蛟,乘大吼余威,昂首一场,一颗小丘似的怪头,竟伸出一水面约有四五丈以上,也不见它张口作势,如山大一浪一,便卷起千堆白雪,一个紧接一个,直向四周激开。

空中百丈金光一闪。

紧接着便是一声雷震,那轰雷,好似打错了位置,未击蛟头,却落在蛟尾,恰好那寒蛟尾段,竟被一座山岩压住,这一击,无异帮了这千年老怪一个大忙,海水朝四周激射,中部成空,深可见底,那山岩,竟被这轰雷一击之力,震得四分五裂。

平地里,白一浪一滔天,危波屹立,宛如海底下火山爆发一般,无数水柱,排云直上,与上面倾盆大雨,雷电一交一 加的情形,互相汇合,那声势,直似世界末日已临,使人惊魂丧胆,惶恐万分。

一阵大响过后,那千载寒蛟,埋藏在岩成下的一部分,因为岩石被暴雷打裂,压力大减,全身一紧,四足齐撑,形如小丘的大石,竟被这东西的尾部,甩起老高。

裂地而出,一身轻松,也不知它是得意,还是愤怒,又是震天价一高大吼,紧跟其尾部朝下一卷一扫,宛如一根粗逾水缸,长达十来丈的大铁捧,猛朝身后一扫,白波弥天,风声呼号之势自不必说,而冰峦雪峰,一触即平,尘土石岩,冰块碎雪,方圆十余里内,莫不漫空飞舞。

紫一陽一真一人,用伏魔神功护定全身,足踏一块桌面大的浮冰,被一浪一涛打得后退数十丈,根本无法摆势,恶蛟全身,也被那滔天一浪一花所掩蔽,不由暗道:“嘉麟这孩子,一代奇才,却不料这一次,竟葬身海内,霞儿天一性一刚烈,闻及此讯,也必不活,我何不拼着剑毁人亡,和此物同归于尽,说不定恶物除去,风平一浪一静之后,两位师兄和那扶桑姥姥,可能就在附近找到那雪藕冰莲,这一批灵秀儿女,能多救一位。就替武林中,多保存一份正气!”

他这一想,也就毫不顾及本身生死安危,决为大地间除去此种恶物。

遂把那太乙五灵剑,对空一挥,五色祥光,有如中秋华月,掀一开漫天云雾,光华闪烁,剑幕千重,人如一只大鹤,凌空飞起;剑似横空彩练;霹雳一交一 加,朝着那千载寒蛟,又粗又壮的颈部,猛卷而至。

千年恶物,一性一已通灵,出则云雨满空,行必洪流遍地。宝剑挥来,突把蛟头一偏,立即避过真一人攻击,继则把蛟头朝下一伏,“神龙吸水”万壑争流,不须臾,突把蛟头往上一扬,一股比斗还大的水箭,挟着一阵哗哗之一声 ,竟朝紫一陽一真一人,迎面喷来。

真一人不由一怔神,忙把护身神功,往前一挡,谁知因为内腑受伤,虽服灵丹,时间过短,尚未痊愈,而且人在空中,脚下无从藉力,被这水箭一撞之下,不但周身一震,那四肢也突感一麻。

水箭余势。并未因这一撞之力而稍减,竟把真一人冲出十丈开外。

沿着一抛物弧形,朝下降落,真入突觉真气一泄,收势不住,眼看非落水不行。

石前方立传来一阵啸声,还夹一着一声佛号,其声清越,于那震耳之“轰发”声中,字字入耳,在同时,半空里卷起一道青光,昆仑山五子中的苦行禅师,人如闪电一般,急朝昆仑掌教疾驰而至。

天龙竹杖,为佛门异宝,但也靠着苦行禅师的功深力厚。

青芒打闪,力随杖出,朝着紫一陽一真一人脚下一托,真一人遂藉力使力,立又腾空,飘降落一处浮冰之上。

苦行禅师,忙向真一人招呼道:“掌门人,我们何不联手试试?”

话声甫落,彼此如惊鸿掠般,分从左右,挟着一片剑光杖影,一劈蛟头,一攻蛟颈,又稳又快,使人目眩神移,惊心一瞥。

那千年寒蛟,却是昂然不惧,仰天长吼,宛如地拆天崩,刹那间,白一浪一弥天,雷声怒作,一颗怪头,竟随着蛟身,昂然直竖,一摆一扬,把那长约两尺的独角,恶狠狠的朝着禅师真一人,一阵乱撞。

不用说被它撞着,无疑粉身碎骨,就是那腥臭奇寒之气,就使人忍受不了。

禅师号称苦行,处处与众不同,耐着腥寒,天龙杖一记“横扫千里”,打在角上,只闻“彭”然一响,青光乱绕,禅师手上,也震得隐隐作痛,可是那寒蛟却浑如未觉。

一颗蛟头,此时已昂起六七丈,前面便是一对蛟爪,那东西,形似魔瓜,锐利非凡,但,大小却不可以道理计,宛如四段粗树枝,尖端上,装上了锐利的铁爪,随意可以伸屈,黑黝黝的闪发乌光,凌空探伸作势。

蛟头上,一双怪目自,隐现红光,开合频繁,晶光如电,那声势,骇人之极。

大约它也看出了这天龙竹枝的厉害,蛟目几眨,立把血盆大口猛张,微微一吸,便有一股力道,使人身不由主,直欲往它口里倒去,同时,它更凌空舒爪,朝着禅师拦腰抓来。

空中一式电闪,似从九天之上,发出万丈金光,如一根千百万丈的火绳,绳上枝上分枝,婉蜒而下,于同一时间,火绳燃一烧,紫光夺目,紧跟着便是震天价一声大响,似有倒海排山之力,往寒蛟头上砸来。

自然之力,莫之与伦!

千载寒蛟,似也慷然而惧,劈口喷一出一股寒气后,那蛟头立往水中一缩。

周围一浪一涌如山,白一浪一弥漫,立将那蛟头盖住!

恶蛟喷一出那一陰一寒之气,似有克雷护体之用,雷霆虽猛,仍然无法伤它?

此时,突从左右两侧,飞出两条人影,不约而同的一声大叱,互把双掌朝下一压,疾风怒涛,掌力如山,一个正是无极掌功,一个却是一陰一山派,逞雄武林的蚩尤九幽掌力。

左面一位,正是却尘子,右边,则是那蒙面妇扶桑姥姥!

两人掌力,彼此都是武林一绝,无极掌自出手后,便是一阵氲氤,气分一陰一陽一,位弥六一合 ,挤荡激压,秘奥无穷,竟把蛟头,笼罩在掌风之内,四周波涛,往外一掀,紧跟着,扶桑姥姥的蚩尤九幽掌,一陰一风如箭,寒气千重,挟倒海排山之威,疾压而至。

那千载寒蛟,又是扬首一吼,‘一浪一里翻身”,廿余丈的庞大身躯,只一翻转,立便盘绕数匝,张口一喷,也吐出一股奇劲无比的腥风,呼号作啸,锐不可闻,两股风力,彼此一撞,饶你却尘子和那抉桑姥姥,功参造化,也觉心头一颤,胸口上,如中了一下铁锤,虽然未曾受伤,确也吃惊不小。

两人都知不可力敌,不由心颤一凛,正待飘身退却,忽见一浪一花中,一道碧霞,并着紫光,几闪后,又不见踪迹。

彼此忍不住同声欢呼道:“那是紫龙佩!”

扶桑姥姥,竟用“六一合 传音”之技,通知真一人,道是已见麟儿踪影,从速搜索!

传音不久,真一人凌空飞至,连苦行禅师,也用蹈空履虚之术,冒着一浪一花雷电,赶来聚在一块。

四人互一照面,彼此都有喜容,暂时把恶蚊放下不管,先把麟儿找出再说。

究其实,麟儿在水底下,却也饱受惊险!

原来这孩子在寻找冰莲时,那隐而未出的寒蚊,受着紫龙佩的碧紫光华一照,立即蠢蠢思动。

据传说:蚊一性一贪眠,蚊蛋生下后,闻雷声而入土,入土愈深潜伏期愈久,脱困之后,功力也较一般为大,但这东西,在潜修之时,据乡老传闻,也有种种顾忌。

一是不能见光,蚊目受着天光一照,立触发那大栗之一性一,不管功力怎样,立刻兴风作一浪一,冀乘激流以归大海,以逐它那种天生热望。

二是潜蚊怕雷,蚊螭之类,一卵一生出壳时,必先闻得雷声,一卵一内小蛟,才被雷声震醒,破壳而出,出土蛟螭,也是一样也必先有大雷,而后蛟才裂土。

有此特一性一.那千载寒蛟,本藏身星宿海底一石岩之下,偏生,一双怪眼之处,却有一道裂口。

麟儿的佩玉光华,在水中虽然强度略减,但对这种寒蛟,却最具引一诱作用,于是乘机出一水。

先来一阵微微拱动,且把头上的独角,朝着石缝一插,一阵乱撬,于是附近周围,突感地震,冰面上,那几处裂口,竟有一阵阵的水柱,朝上乱涌,空中雷雨,也于此时大作。

麟儿也适于此际,发觉那只冰莲蓬,被朝上直冒的流水,带着往上翻滚,但海底泥沙,也如锅内开水般,一直上冒,莲篷从眼前一掠,立随着水势,带往他处。

麟儿心头大喜,双足往后一伸,“浮不掠影”跟着追来,那莲蓬,却顺着一处石隙,朝下翻滚,石隙回旋曲折,水势激荡,变成一种不规则的乱流,眼看那莲蓬滚了几滚,立便流向他去!

乱流之内,四周力道,毫无规律可循,加以神佩光华,看似殊无实质,但能把周围的水,激荡成空,靠着麟儿内功深厚,以神御气,稳住全身,否则便朝上冒,石缝宽度太窄,形状又无规则可循,无法入内,只有瞪眼看它乱跑,正待施展师门绝学“缩骨移形”,可是灵虎剑,长达三尺有奇,纯一陽一钹径逾一尺以上,这些神物,却无法缩小,背在背上,“缩身移形”,顿感无用,把我们这位天真雅气的美麟儿,急得只有蹬脚。

岩底寒蛟,由缓动而剧功,那又长又大,坚逾一精一钢的身一子,朝上一拱。

大如山丘的岩石,沿着石隙脆弱之处,从中断裂,徒见断石翻腾,泥沙滚滚,麟儿只觉眼前一昏,双目虽能透雾穿云,竟感英雄无用武之地。

心中亟欲到手的冰莲蓬,已不知流转何处?这一急,真是非同小可!

忙把真气一进,紫龙光幕如山,离身四五丈,隐隐约约的看出一物,往前滚一动。

正待掠身前追。

那千载寒蛟,此时业已出石,磷儿一眼瞥见,只吓得亡魂皆冒,胆战心寒!

独角寒蛟,出一水之初,似在闭目调神,血盆大口,半合半张,便有滚滚水流,夹一着无数水泡,直朝上冒,阵阵激流,带着大量砂石,猛朝四周撞来。

紫龙光幕,似受着千钧压力般,时张时缩,在当进,若麟儿能将冰莲雪藕,早点获得,把佩玉光华一隐,一抽一身跃出,不惹发这东西的凶一性一,也许不致闹出若多麻烦,无如数由前定,恶物注定遭殃,种种事变,也跟随在一起,以至愈闹愈大。

寒蛟稍憩一阵,大约经不起神佩光华的诱力,突把那碗大怪目,莫地一睁,口中长信,朝外伸了两伸,蛟齿锐利如刀,立显狰狞可怖。

麟儿一见,不由暗道:

“这恶物,身躯庞大,力能憾山,何不趁它近有半截身一子,压在岩内,如能一举把它除去,岂不清净许多?”

遂把身一子往前一冲,灵虎剑卷起一片银霞,直往皎头砍去。

寒蛟怪眼几眨,一交一 把阔嘴一张,喷一出一股激流,势同倒海翻一江一 ,直往麟儿硬撞。

来势太凶,不敢硬接,美麟儿立把身一子朝下一落,那冲来激流,打从头上掠过,于是不退反进,两手捧着神剑,竟想利用剑尖锋刃,偷袭寒蛟底腹。

不意佩玉光华太强,蛟目敏锐,能察光知响,立把俄甲一震,同时把那粗逾水缸的身一子一翻。

就算麟儿一剑把它划伤,这一翻一压之力,何啻万钧之重?一股激流.朝下激荡,撞击麟儿剑身.冲力奇大无比,同时寒蛟前爪,也伸展作势,如鹰捕鸡雌,从上而下。直掠而来。

麟儿大吃一惊,灵虎剑往上一扬,“挥戈反日”,朝上直斩。

不待神剑拢身,这千年恶物,张口朝下一喷,水箭威力奇重,硬压剑身,灵虎剑往旁一偏。麟儿身一子,也从斜刺里,侧身飘走。

避过蛟爪一击,知道人在水内,处处掣肘,同时泥沙下的冰莲雪藕,因为蛟身一出,业已发现多处,鳞儿如同绝处逢生,暂时舍却寒蛟,奔南逐北,竟捞取了三段雪藕,五只莲蓬,药物到手,目的已达,但已费时不少。

此际,那寒蛟业已昂首出一水,因为雷雨之助,发了一阵凶威,同时和紫一陽一真一人等,恶斗几合,更加触发凶一性一,遂连尾部也裂地而出。

麟儿本也随波涌一出,偶尔又浮出一段雪藕,随着波一浪一一滚,立又入水而没,于是又翻身入水,事为扶桑姥姥所见,立传声告诸人,好在麟儿入水不久,恰好那段雪藕,立即获得。

计所获灵药,足资救人之用,忙把真气一紧,神佩光华大增,身一子上扬,浮出一水面,藉着以神御气,便以凌彼仙子,一幢紫碧光华,把身一子罩定,倍觉神采飘逸,秀逸夺人。

空中本是雷雨一交一 加,星宿海面,浮冰尽淹,恶一浪一排空,仗着神佩光芒,将身护住,而且手持灵虎剑,目视剑尖,眼无旁视,耳无旁听,凝神一志,灵智空明,虽有阵阵的一浪一涛,疾卷而至,但离身犹有三四丈,似有一堵无影之墙,将人隔住,只打得波翻一浪一涌,白沫纷飞。

暮地里,麟儿突把剑眉一扬,剑一交一 左手,微抬右臂,罡风如涛,压力千钧,如疾风暴雷,分从四方八面,向那独角寒蛟激荡而至。

蛟螭一声怒吼,张鳞振甲,翘尾舒空,蛟尾坚逾一精一钢,柔如屈指。黑压压。响呼一呼,长逾十余丈,疾从左面,横空一扫。如果让它扫着,别说血肉之顿,就是一座石山,也得打成粉碎。

麟儿不敢怠慢,以神御气,蹑空蹈虚,神剑飞旋,拔空直上,躲过寒蛟一击,徒见银雨缤纷。剑气纵横.光中裹一着一条俊影,挟雷霆万钧之力,“白虹贯日”,直取寒蛟,只闻吼叫连声。

益以霹雳一交一 如。怒涛并作,半空里,似有千万铁骑,纷驰沓至,百壑争鸣,群山响应,迭起迭落。

那蛟头长角,却以推山之势,迎着宝剑一撞,只闻跄踉一响,剑作龙吟,麟儿突感手臂酸麻,蛟角也只剩下半截。

蛟怪负痛‘朝下一落,麟儿也收招往斜刺里纵开。

突闻清啸之一声 四起,一道五彩流霞,飞驰而至,麟儿知道那是恩师,关心自己,不由悲喜一交一 集,迎面飞来,喊了一声,也不知那来的眼泪,脸庞上,竟浅挂珍珠。

紫一陽一真一人,虽然是笑容满面,气定神闲,但想到一爱一徒以身涉险,内心也不无激动。

却尘子,苦行禅师和那扶桑姥姥,也跟着飞至.麟儿赶忙仰着含笑问安!

却尘生子笑斥道:

“你这孩子,真会捉弄人,自从入水后,大半天却殊无动静,把掌门入,弄得心神不安,何不按时出一水,让我们见着神佩光华,也好安心呢?”

扶桑姥姥也缓缓说道:

“这千年恶怪,梗直无法近身,合五人之力,用内家掌风,将它震毙如何?”

苦行禅师微微笑道:

“善哉!善哉!我佛慈悲为怀,这庞大蠢物,虽然可恶,但所生之处,却是无人之区,如果药物到手,我们还是任它去罢!”

真一人望着鳞儿,见他腰上插了许多莲蓬雪藕,明是已将药物到手,二师兄既不拟将寒蛟除去,却也乐得!

扶桑姥姥却从鼻中哼了一声,冷笑道:“这样的天生凶物,最是为害人群,所经之处,均成泽国,凡物当之,鲜能幸免,既然遇着,就必须设法将它剪除,姑息养一奸一,难道也是正义之士,所应有么?”

这一说,无异把苦行禅师,训了几句,在礼貌上,虽是不该,然而她辈份极高,人又方正,老和尚只好微笑道:“阿弥陀佛,贫僧一时失言!女檀越且请清见谅?”

说完,纵声朗笑,手挥天龙杖,卷起一道青光,光同匹练,人更如金刚罗汉一般,立和那恶蛟缠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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