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神秘女郎(3)
警察们无可奈何。如果暗示这两个姑一娘一躲开,也有可能用槍击中浅羽。但浅羽也可能同时杀死他抓着的那个姑一娘一。还有,这时向浅羽开槍,只能击中他的上半身,而这很可能致他于死地。浅羽一死,要抓到他的同伙就更困难了。
不知过了几分钟,突然,浅羽跳上了窗台。
鸣岛手中的槍响了,两颗子弹击中了浅羽的腿。
“啊——”浅羽发出了一声奇特的长嘶,象一只大一鸟的悲号,凄厉而高昂,同时,他的身一子向窗外倾斜过去,随即消逝了。
浅羽腿部中弹后飞一溅的鲜血,染红了窗台边的碎玻璃片。
鸣岛走到窗边,向下看去。
楼下街心正中地上,有一个小小的黑点。
大批的警察正从四周围拢过来。
4
10月18日,正午。
鸣岛小菊端坐在电视机前。
在他身旁的有神谷玄二郎、石舟警长,还有数名刑侦人员。
这是在警察署特别搜查班室。
谁也没有吭气。
都在等待中午的重大新闻的播出。
播送这个新闻的是氰酸毒气杀人案的罪犯。这伙罪犯在前天向日本NHK电视广播局递交了录像带,命令他们必须向全国播放。
考虑到日本政一府可能不加理会,罪犯事先向日本各大新闻社通报了这一重要内容,透露了他们曾给NHK广播局录像带这一消息。
政一府召集了警察首脑讨论了这件事,认为最好是不予播放,但又恐怕不易办到,因为不予理采并不能解决问题,况且消息已经透露了出去。
最后决定于今日中午向全国播送。
公安特别搜查班以及警视厅的官员们,在播送前也没有能看到这盘录像带,NHK采取了极其秘密的方法,向政一府首脑和参与决策的官员事先提供了录像带。
鸣岛小菊对此感到极为不满。
警视厅长官只是解释为政一府力求通过政治方式来解决此事。尽管如此,把现场搜查人员排除在外,也使鸣岛颇为不服气。
因为通过罪犯递交的录像带,或许还能找到什么线索。
但是,这种不服是难以明显显示出来的。
舆论界一直猛烈地抨击,说由于给了即将落网的浅羽五郎的自杀的机会,从而使对浅羽的追捕完全败北。从那时事态发展状况来看,警察是要承担主要责任的。
新闻报道进一步指责说,浅羽五郎在临近死亡的时候,居然还当着警察的面,侮辱強一姦了作为人质的姑一娘一。警察当时是应该想办法抓住罪犯的,新闻界只对此舆论哗然。
实际上当然很难有什么办法。鸣岛对此十分清楚,要是能有办法加以制止并逮捕罪犯,赴汤蹈火也当全力以赴的。制造氰酸投毒,大量杀人的浅羽,他自己心里十分清楚,一旦被逮捕,只有上绞架这一条路,所以他一拼到底,以死相抵。
眼看事己败露,浅羽从46层高楼上跳了下去,在空中留下一声长长的悲呜,他的尸体被摔成肉片。要将他尸体的碎片拣起来加以复原,已是不可能了。
浅羽五郎消失了。
只是留下了这个残忍的浅羽五郎的化名,他究竟姓甚名谁,住在什么地方,警方一无所知。
浅羽五郎的自杀至死,整个搜查行动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鸣岛小菊等刑警是通过浅羽五郎的线索,查到新宿地下铁更换橱窗,乞丐、烟盒,一妓一女、色情俱乐部——这样慢慢追踪,一步一步地查出浅羽五郎的。
除浅羽以外,没有发现其它任何罪犯的线索。
进行橱窗更换的共有3人,可以肯定浅羽五郎还有二个同伙。但是,这伙人已经溶合在黑暗之中。
浅羽五郎的死亡,使整个搜查活动可以说是彻底败北了。
“时间到了。”不知是哪位大声喊了一声。
人们把视线投向了电视屏幕。画面上出现了播音员的形象,她宣布有重要消息播送。
屏幕上,出现了较为模糊的图像,一个女人的身影,头上套着面罩,录像带是用8厘米摄像机录的,或许摄像的人不熟练,或许是有意的,使整个画面跳得历害。
但这种跳动却给人以真实感。
“日本的全国国民们。”戴着面罩的口动了起来。
鸣岛默默无言地注视着屏幕。
这是一个外国女人的声音,发音不很准确。屏幕上怎么出现的是外国女人呢?鸣岛大为不解。
“政一府拒绝了我们提出的要求,日本政一府不仅拒绝我们的自由,他们干得是十分愚蠢的行为。”
这个女人用很笨拙的发音,念着她左手拿着那张纸片上的文字。这是一份顶先准备好的声明。
“我们开始仅仅提出50亿日元的要求。如果日本政一府在当时就将这笔款子存入瑞士西玛哈银行,就不会出现在地铁、新宿车站等地大批国民死亡的事件。我们十分遗憾地认为,日本政一府必须承担这一责任。政一府对过激派,能给大量的钱,也能放他们出境,但对我们的要求却置之不理。诸位,杀死你们父母、兄弟姐妹和亲生儿女的正是日本政一府!”戴着面具的头部不停地动着,口部一张一合。
没有一个人吭气,电视机前一片窒息的沉静。大家的目光如同牙啮一样要咬向电视屏幕,凝视着屏幕上那个女一性一。
“政一府愚蠢地拒绝了我们的要求,于是就和我们进行了一场无效的战争,而且杀死了我们一位同伴。这样,我们只能拉开决战的架势和政一府奉陪到底。从现在开始,将会有大批的国民继续被投向死亡,既然是和政一府展开的战争,我们杀死几千人、几万人也毫不足惜。但是在继续展开战斗之前,我们将给政一府最后一个机会,期限只有5天,也就是在11月11日中午之前,政一府必须向瑞士西玛哈银行、财号为118829085存入500亿元。我们要求提高了10倍。是对政一府的惩罚,这也是最后的通牒。我们的要求将不再重复,如果政一府继续予以拒绝,全体国民将再次遭受杀害。”女人从画面上消失了。
接着,屏幕上出现了首相官邸的画面,那儿正在召开全体内阁的紧急会议。
鸣岛关掉了电视,电视还将安排首相的演说,但这演说听不听都可以。会议的决议就是政一府向罪犯屈服。
“开始了全面战争!”
石舟将脚搁到了桌子上,表情十分沮丧。
“这一下有好戏看了。”有人轻声地嘟哝了一句。
“外事警察出动了。听说政一府开始再次同瑞士政一府交涉,希望对方能把在瑞士银行开户帐号的主人透露给日本政一府。”石舟对周围的警员们说。
“有希望吗?”鸣岛急切地询问。
“瑞士方面很可能仍会拒绝,为户主保密,是他们铁的惯倒,破了例,其银行就失去了原来的价值。”
“外事警察呢?”
“问题就出在这帮家伙身上。”石舟的语调上似乎有一肚子气。
“他们对最犯的话动已进入到他们的工作领域,高兴得手舞足蹈。吹嘘不管如何也能将罪犯缉拿到案,表现强烈的自我意识。政一府和警察首脑也对外事警察抱有极大希望。确实,对于找出那位说话不怎么地道的洋女人,就外事警察来讲,也许不是特别费劲儿的事。”
“……”
鸣岛没有答话。确实,就外事警察的能力来讲,要弄清她的身份并不是一件难事。所有在日本的侨民中凡有过不检点行为的,平时均有人加以监视,而且同诸国的外事警察之间也时有联系。所以外事警察课的家伙们能这样自傲,就如世界是他们的那样口出狂言。
“警察首脑部的头儿都得了一精一神病,他们大概认为这回该让他们出来显显身手,这帮老家伙……”
石舟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他心里清楚,如果一旦让外事警察来插一脚,公安特别搜查班的伙计们便脸上无光了。说到明里,谁能逮住罪犯,谁就换回了警察的面子。但是,根本一性一的问题还不仅仅在这里。
“这里,还有一个问题。”石舟接着说。
“为什么罪犯要推出那个恶声恶气的女人出面呢?他们应该知道,,一旦外国人介入,外事警察能很容易查清他们的身份。你们说说,这个迷该怎么解呢?”
“我看有一点。”神谷答道。
“那一点?”
“犯人把我们都当作笨蛋了。”
“我也有同感。”石舟点点头。
罪犯利用电视面面进行自己犯罪目的的宣传,还是空前的举动。在这以前,一般还是采用书信和电话的方式来达到威胁的目的。
如果说他们利用电视来执行犯罪宣传还有更深层次的目的,那就是他们企图通过电视宣传的效果。不是通过信纸、电话的方式,当罪犯本人出现在电视画面上的时候,并且直接向日本国民宣布要继续大规模杀人,所达到的胁迫手段将增加数倍,这将从心理上更加重政一府的压力。
而且,又让一个外国女子在电视屏幕上,用笨拙的语调,一字一句念着罪犯的声明,将更加深了日本国民的印象。
看来,犯人就要达到这样的目的。
但这是十分危险的。
罪犯正是无视这种危险行为的存在,来表示对警察的侮辱和嘲笑。
5
黑夜降临了。
鸣岛小菊和神谷玄二郎一起坐在一个酒吧间里。
桌上放着一些酒菜。桌对面坐着一个男人,他长着一张瘦长的脸,脸上神色一陰一沉。大约30多岁的样子。
“有什么要说的就快讲吧。”鸣岛催着他。
这个男人名叫吉田武雄。是过去在东京一带的一个暴力集团的成员,鸣岛早就与他打过交道,曾因为怀疑其参加过一次暴力事件而逮捕过他。
吉田说有重要的情况要反映,通知鸣岛在这里见面。
“你们现在正在为氰酸毒气案件发愁吧?”吉田端起酒杯放到嘴边,目光由酒杯上面看着鸣岛。
“是的,正为此案头痛呢!”
“我希望我过去所犯的罪行能被一笔勾销。”
“这需要你用情报来交换。”
“我有重要线索。”
“说吧。”鸣岛把酒杯捧在手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吉田。
“白天电视里的那个外国女人……”吉田压低了声音。
“你认识她?!”鸣岛心头一震,他原想这外国女人的身份也许要靠外事警察或其他什么人的检举才能查清,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提供线索。
“这事要是不从头说起是讲不清楚的。可能连你们也没有掌握这个情况吧?”吉田两眼死盯着鸣岛。“知道黑手党吗?他们现在正在日本发展组织和势力呢。”
“黑手党?”
“是的,你们还不知道吧?”
“是不知道。”
“那女人是个法国人。”
“这个我们到知道。”
这个外国女人说话的发音有明显的特征。她不善于发“H”这个音,而这正是法国人的特点。
“你们已经知道了?”吉田不安地问。
“我们只是知道她的国籍。”
“噢,是这样。”吉田长长地松了口气,喝了一口兑了水的酒。
“我这个是绝密的情报。这个法国女人就是黑手党的爪牙。这个组织还派了许多象她一样天姿国色的年轻女郎,专在日本干着走私的勾当。”
“……”
“你们也许不相信,但这是事实。这些被派来的美女主要是负责接近日本黑社会的头目,就是说,她们力图渗入每一个黑社会集团内部。”
“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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