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性变(2)
可是现在,鹿泽庄在风雨中面目全非,倾刻间会全部倒下;丈夫幸一也患上狂犬病,过不了几天就会命归黄泉。他已经由恐惧到精神错乱。据说到这种程度的狂犬病人已无法医治,只有等死。
丈夫将要死去,就算节子最后能逃出狼口,重新修复鹿泽庄,然而能有客人来这发生过惨剧的地方疗养吗?
真是太不幸了,节子为自己的命运伤心。
她就这么边想边忆,感到深深的疲倦,绝望的陰影将她的眼睑沉重地合起,在冥朦中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节子觉得呼吸困难,迷糊中醒了。有人把手伸进她的胸脯,紧紧地抓住了她的乳房。是丈夫?猛然间狂犬病的恐怖惊跑了瞌睡,她就要叫出声来。
“不要出声。”男人用手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小声说,“到这个地步,我们不能白白拉倒,大家都会死的,所以这也没关系吧。我会给你愉快的,啊?你叫也没用,你要乱叫,就掐死你!”
男人把她的一只乳房抓在手里揉摸。节子从他的声音听出大概是斋藤。听出是斋藤的声音,节子不想反抗了。反抗又能怎么样呢?不是被杀死,就是弄一身伤。
节子的身体软得没有一丝力量。
“行,你还怪听话的呵。”斋藤放下了捂在她嘴上的手。
节子万念俱灰,听凭斋藤摆布。
节子逐渐感到体内腾起一股不可名状的快感。前途渺无希望,剩下的只有可怕的死亡,她在心里祈求,就这样疯狂地死去吧……
中江真澄睡在节子隔壁的房间,一直在想着心事,朦胧中听到了节子房间有男人说话的声音,在黑暗中不禁缩紧了身体。
节子的喘息声断断续续地传来,声音很低,但隔板很薄,听得十分清晰,有兴奋,有饮泣。中江真澄真想找什么东西塞住自己的耳朵。
她感到自己在被子里待不住了,摸着爬了起来。
中江真澄摸到走廊,向大厅走去。
“睡不着吧,姑娘。”岛崎安雄一脸慈祥的微笑。
“是啊。”中江真澄回答着老人,找椅子坐下了。涸沼凉介和大伴毅也在。本来她就想不会是他们两人对节子无礼,这会儿看他们坐在大厅,才彻底放心了。
中江给自已倒了一杯速溶咖啡,这是唯一能进口的食物。晚饭被内藤幸一用手抓过后,大家都怕传染狂犬病,谁都没吃一口。本来食欲就不好,女人们也没心思再去烧饭,所以大家都饿了一餐。
“狼怎么样了?”这是不该问的,从波蒂的神态就知道狼群依然潜伏在门外的黑暗中翘首以待。
岛崎慢慢在摇了摇头。
武田安造还是面对走廊坐着。猎槍横放在桌子上。他的侧脸透着严峻的神色,这是一张风刀霜剑雕刻过的脸。他搁在猎槍上的右手那骨节突起的手指说明了他生涯中的艰辛。
涸沼凉介和大伴毅,还有中原顺都把椅子移到墙边,倚墙而睡;松本重治则趴在桌上睡着。
中江真澄慢吞吞地喝着咖啡,一杯咖啡还没喝光,她似乎听到狂号中夹着一声女人的惨叫,侧耳听去,却什么都没有了。
走廊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不得了啦!”跑进大厅的是井上五郎,声音有些发颤。
“怎么回事?”岛崎问他。
“那四个人在糟踏女大学生们!”
“刚才他们闯进了房间,女学生们在我隔壁,我听见的。”
四个暴力团员闯进隔壁,是在节子的叫声停止以后。井上听到有人从节子的房间出去,接着,走廊上响起几个人的脚步声,隔壁房间的隔板门拉开了。
“谁——是谁?”隔壁房间传出姑娘的盘问声,同时听到了沉重的响动声,好象是四个男人分别搂住了姑娘。
“谁要是喊叫,马上杀了她!”似乎是阿铁暴躁的怒喝声,然后,四周恢复了寂静。
“这都是真的吗?”岛崎安雄不安地看着涸沼凉介。涸沼两臂交叉还在闭目养神。
君枝夫人和井上薰也进来了。
“先生,姑娘们就要被凌辱了,你快去管管吧。”岛崎夫人恳求着。
“涸沼!”岛崎再也看不下去,不由厉声喊道。
“不要去管。”
“不要管——?!姑娘们马上就要被強姦了!”
“涸沼君!”松本重治也火了,“你还算警视厅的警察吗?你快去!去拦住他们!”
“拦住他们,又能怎么样呢?”涸沼放下了手臂,不过没有打算站起来的意思。
“你呀,你……”岛崎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怎么能置这种暴力奸污姑娘们的事发生在眼前而不管呢?他急急向那间房门奔去,松本重治也跟在后边。
“你们——”岛崎站在房间拉门前边。
“你们进来试试看!我们会把这几个女人全都杀了!我们手里也有手槍!”是阿铁在叫嚷。
“你们千万别做蠢事,眼看狼群就要冲进来!”
“正是这样我们才想抱抱女人!等着吧,我们搞完了,就让给你们。听着,要是敢开门,我们就开槍了,明白吗?这几个女人也别想活着出去。”
岛崎呆立在门前无计可施。斋藤带着手槍,阿平和阿梅至少也拿着匕首。他们说要开槍并不是威胁,这四个亡命之徒在危险的情势下自暴自弃了,如果冒冒失失地进去阻止,几个姑娘说不定真会被他们杀害。
房间里几位姑娘不时发出惊叫,是谁在小声呜咽。
“你们知道不知道,你们的行为会带来什么结果吗?”
松本怒吼起来。
“哟,是检察官先生呀,少在那里啰嗦,进来怎么样?我是阿铁,你是不是想进来看一看呀?不过,还不等你看到,我就会宰了你,啊……”
姑娘们呜咽着,不过还夹着断断续续的哀告。
松本再也不敢说下去了。
3
“涸沼!”中江真澄的喊声有些颤抖。
“什么事?”
“你还算个警察官吗!四个姑娘在暴力下惨遭毒手。”
“我知道。”涸沼背靠着墙低声回答。
“为什么?为什么?”中江真澄问不下去了,她知道自己对涸沼所抱的期待是个错误。就是自己在他眼前被那些暴力团员侮辱,他也不会作出反应。他对逮捕犯人是那般执著,可在其他感情上又是那般欠缺。
武田安造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而对着走廊。
大伴毅也毫无反应。
中江真澄看透了男人们的冷酷无情。他们都明哲保身,至于女人们怎样和他们似乎没有关系,在这一点上,他们和正在奸婬四位女大学生的暴力团员没有两样,都是只考虑自己。
他们和我丈夫没有区别。想到这些,她感到绝望、沮丧。
中江真澄没想到连武田安造也会保持沉默。他的狗被阿铁踢一脚后,他跳起来要杀阿铁,可现在也无动于衷。
岛崎和松本回来了。他们默默地坐到椅子上,看上去好象突然老了许多。两个人都缩着身子,双目无神。
谁也不再说一句话。
中江真澄惦念着四位可怜的女大学生。他们也许都没经验过男女的情事,可那些暴徒是顾不得这许多,他们会在这些姑娘身上纵情地发泄兽欲。真澄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姑娘们受凌辱时种种痛苦挣扎的情景。
中江真澄预感到自己也将被他们玷污。四个暴徒气焰嚣张,谁也拦不住,这使他们更加凶恶。四个家伙会把自己带走,命令跟他们睡觉。她感到事情已经无可挽回,自己没有办法不服从他们。她在头脑里不禁描绘着被他们奸污时自己会是什么姿态。
她偷偷瞟了一眼并排坐着的井上夫妇,他们好象也在想着同样的事,脸色都很难看。特别是丈夫井上五郎更是丧魂失魄似的,那些人将夺走他的新妻的恐怖,使他象霜打的老叶一蹶不振。
内藤节子也从房间出来,无言地坐下。
暴风雨依然不减其势。波蒂在狂风怒号中,不时低低地呻吟着。
中江真澄觉得好象跌进了地球裂开的万丈深渊中。
“涸沼——”松本重治的声音里有着咬牙切齿的憎恶,“我会告发你的,绝对!”
涸沼没吭一声,大伙也都保持着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传来一阵脚步声,斋藤打头,手上握着手槍,四个家伙走进了大厅,旁若无人各占一席。
“节子!”斋藤抬起下颏喊着,“快去叫几个女人帮忙烧饭,肚子饿了。”
“是 呵。”阿铁跟着嚷起来,“还有那几个小妞也饿了,还嘤嘤地哭呢。”阿铁一边恬不知耻地说着话,一边把跟光移向井上薰。后来又干脆把眼睛转向中江真澄。不仅 是阿铁,斋藤和阿平、阿梅也都用毒蛇似的目光盯着她。真澄不安地垂下眼帘,知道担心的事就要发生了。他们个个一副心满意足的面孔,可眼睛里还是燃烧着不熄的欲火。据说男人们的性欲来自妄想,当他们头脑中燃起罪恶的欲火时,是没有人能阻拦住的。
“还不快去!”斋藤向内藤节子狠狠瞪去。
“是。”内藤节子站起身来。
“喂,那位老兄!”斋藤用手指着井上五郎,“你那老婆真够漂亮的啊。”
“不要胡来。”井上五郎怒声斥责,不过他的声音在发抖。
“发什么火呀,现在也没说要对你老婆怎么样呀,还是吃了饭再说吧,呵!”
“我绝不……不让你们动她一指头……你们……!”井上五郎紧张得说不下去了。
斋藤不声不响地站起来,走到井上五郎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子,几乎把他整个提蹿起来。斋藤朝五郎脸上狠狠揍了四下。
“你想较劲,只会找死,兔崽子!”斋藤猛力推倒五郎,顺势抓住了井上薰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身边,“过来吧,小宝贝,跟你那软包皮皮蛋丈夫有什么意思,过来,让我抱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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