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冻的太阳(3)
“──那你呢?”
“当然有啦!”
“是怎样的事?”
“我啊!”她悄悄地说:“实际上是个宇宙人哦!”
色沼这家伙起身离开吧台,从我们后头走过去。
“我们跟踪他好不好?”
“为什么?”
“现在几点?”
“刚好八点呀!”
“八点整离开酒廊,你不觉得奇怪吗?有很好看的电视节目吗?”
“你是说会在某个地方见某人……”
“就是这样!”
她一仰头把杜松子酒喝光。
我们回到饭厅时,果真如她所料,竹中太太正要离席。三个小孩子正专心地在听织田女士讲故事。竹中绫子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半途快步地走向大门消失了踪影。
看到她走向贩卖部、寄放部的走廊之后,急忙向通往海边的楼梯走去。我们也随后追到,通过走廊,下了楼梯。过了短短的通道,就是沙滩了。──突然身陷在波浪沙沙的响声之中,处处是潮水的味道。
月儿已升起,细沙微微闪亮着,月光一波一波地摇动。几对情侣有的手牵手、有的挽臂、有的拥肩、有的拦腰,随心所欲地散步着。入境随俗,我们也牵着 手一边随处走走,一边找寻竹中绫子的芳踪。虽然是个有月光的晚上,但没明亮到在沙滩上可以清楚地分辨对方的脸,走了一会儿之后,就放弃搜索了。
“回去吧!”
“也好,在走廊等她上来好了。”
我们就坐在走廊的沙发上等,过了五分钟,色沼上来了,快速地坐上电梯消失了。大约再过了五分钟,竹中绫子才上来,脸上表情就跟白天所看到的一样,苍白而僵硬。没发觉我们坐在走廊似地走过去。
“果然见面了。”
“是啊……可是,我们能做什么呢?”
“只要能证实被勒索的话就好办事了。”
“说得也是……”
夕子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似地说:“喂,刚才在酒廊里遇到的人是谁啊?”
“你说辰见啊?”
“怎么样的人?……他是老朋友了!”
“我看他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听到这一句话,我苦笑地对她说:
“你小的时候,一定是个找零食吃的天才!”
夕子一听完我对辰的描述,她眼睛闪闪有神地说:
“好棒哦!喂!他肯不肯收徒弟啊?”
“黄金手艺吗?”
“笨哦!是他那当小偷的手法!”
针对名侦探是否有需要具备小偷的技巧,我们讨论了一会儿,结果还是讨论不出个所以然,就暂时保留这个问题,再次地回到原来的话题上。
“拜托他帮我们查一下,好不好?我想他大概有办法应付那种人吧!”
“大概吧!我拜托的话他大概会帮我忙吧……。好吧,我明天早上跟他说说看。”
夕子微笑地对我说:“那,现在我们要做什么呢?要不要再去沙滩上走一走?”
我想没有人不知道小红帽和狼的故事吧!可是你可能不知道在法国童话家查理士.贝罗的寓言中,是狼把小红帽吃掉了呢!(格林童话或是华德狄期奈版的童话都是猎人巧妙地出现,而把狼修理一顿,极符合理性主义。)贝罗的寓言是教训我们要注意床上的色狼,极现实性的教诲。
乘着酒势壮胆,在沙滩上,我拥抱夕子入怀。夕子也顺势地接受我的亲吻。我们两个人是各住一间,每晚在走廊道声晚安之后,就各自回到房间里去,可是,今天晚上,火车却往别的支线突飞猛进了。
坐电梯直上六楼。我沉默地打开自己的房间,让夕子进去,说到刚才的狼及小红帽的故事,现在哪一边是狼,哪一边是小红帽,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夕子两手围在我颈上,恶作剧地笑说:
“……你是狼。”
“我是可怜的小羊呀!”
“乱说!在温泉镇那一次就不是这样子!”
“是吗?”
“真狡猾──”
她自动地吻我,里抱着柔软的年轻的躯体,令人激动得喘息不已。
“抱我到床上。”夕子喃喃地说着。
外国电影上常有抱人的镜头,好像是轻而易举之事,我就模仿地抱起了她,她虽然娇小,可是并不轻,好不容易才把她抬到床边,慢慢地放她下来。
“真不可靠!”
“什么?是没做准备运动的关系!”
我一边喘气,一边懊恼地说着。
接下来,若是电影的话,一定是镜头拉远,隐隐约约交代过去。可是,偏偏在这时候有人敲门了,就像导演无情地说“卡”一样,令人咬牙切齿!本来想不去理它,可是,外面的人似乎不死心地猛敲着。
“──好像有客人喔!”
“会是谁呢?”
“不会是跟别的女性有约会吧!”
夕子开玩笑地说着。
我勉勉强强地走去开门。
“叔叔,晚安!”
是娃娃土匪中两个小的,由美和治男。
“咦!怎么了?”
治男说:
“跟我们去玩游戏嘛!”
由美接着说:
“妈妈出去了!”
“嗯……,可是,叔叔现在正忙。”
“啊!姊姊也在呀!”
治男看到夕子就高兴地跑到房间里去了。这样一来,又泡汤了。
夕子问他说:
“一郎呢?”
“他在游戏室。”
“妈妈去哪里了?”
“不知道。”
我和夕子快速地交换一眼,点了点头,竹中太太会不会去见那叫色沼的男子呢……?
夕子拉起治男的手站了起来说:
“那我们走吧!”
游戏室就在一楼,只是在地板上摆了雷射枪、足球游戏、迷你保龄球之类的电动机器而已。
就这样,跟他们三个小调皮耗了一个小时,也花了不少钱。正觉得有点累的时候,竹中绫子来找他们三个人,对我和夕子道谢过好几次才带他们离开。她的眼睛红红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泪痕。
“被那个男人的叫出去的吗?”
“大概是吧!”
夕子忧郁地说:“……不像是仅只见面的样子哦!”
“你在说什么?难道说──”
“她绑头发的缎带,和晚上吃饭时看到的绑法,不太一样。”
顿时,我的胸中燃起一股怒火,激动地说:
“不行动不行了!”
夕子不语地沉思着,我们又回到了六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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