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菩提国土觅圣法(2)
吴畅见她的神色好多了,笑道:“我昨天创出一套剑法,非常适应你。因受雪的启示,故名‘碧月狂风剑,。剑之出,犹如大雪纷纷,满天剑影,但这是虚的,斜走截对方才是真的,再配以‘摄形术’轻功,出手绝无不胜。”
尤晶这次喜形于色:“那就快教我吧。”
吴畅也不避他人,立即出手点中她的“命门一穴一”,一股博大浑厚的内力冲进尤晶的身一体。她轻叫了一声,差点儿飘起来,那力量犹如奔涌的潮头把她托起,直把她抛向空中,身一子内部形成无数大小不等的旋涡在洗刷她的毛髓,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似在吸收天地一精一气。
片刻,吴畅停止发功,笑问:“感觉如何?”
尤晶换了个人似的,抖动了一下一身一子,笑吟吟地说:“浑身都是劲,轻飘飘的。”
“那当然。”吴畅笑着说,“我用‘弥须真气’,冲开了你全身的脉道,使你达到了‘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境界了。这是武人梦寐以求的天地呢。”
尤晶的眼里顿时大放毫光。方子玺也乐得合不上嘴,若不是目睹身受,别人一定以为是梦,这一切来得也太容易了。
剑他办笑道:“女娃儿,你面慈心善,必有大造化。”
尤晶不由看了方子玺一眼,两人心心相通,共享欢乐,同时也深沉盟誓,永不相负。这是他们之间的特殊交流,别人就不知道了。
吴畅看了一下天色。见为时尚早,便开始传授她“碧月狂风剑”和“摄形术”轻功。
尤晶身达高尚境界,灵智大开,几乎一点就通。不到半个时辰,她就把两种奇功烂熟于心,仿佛练了几十年了。
吴畅感到满意了,笑道:“我有急事,告辞了。”
方子玺和妻子千恩万谢把他送出客栈。
剑仙说:“少侠,你何处去?”
吴畅笑道:“还没有人告诉我这个,溜着看吧。”
剑仙乐了:“老朽告诉你如何?”
吴畅连忙摆手道:“等我没事了你再告诉我吧。”他转身便走。
桑凌云拦住了他的去路:“你不能一走了之,你还欠我的功夫没还呢。”“让我也达到她的那种境界。”
“你们两是不一样的。”
“一样,都是女的吗。你不要偏心。”
吴畅哈哈地笑起来:“我要帮你成其大功,过不了几天你又会做起女霸王,到那时你还会让我还给你男人呢。因为你凶,谁也不敢跟你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免了吧!”
桑凌云跺脚道:“那不行!你破了我奇功,我什么也没有了,若遇坏人,我怎么办呢?
你放心吧,我不会再做巨人梦了。我错了,改还不行吗?”
吴畅仍然摇头:“你不会轻易认错的。”
桑凌云忽地笑了:“杨哥哥,你别小看人,我打不过你,可认错的速度却快。真的,我这才知道把你作为对手是可笑的,我不想傻下去了。”
吴畅这时笑了起来:“女人的嘴儿红,小话儿也甜,我这辈子看来也比不上你了。”
桑凌云嘻嘻地笑起来,满脸的一陰一云一扫而光:“杨哥哥,我知道你是天下第一个大好人,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更舍不得让我伤心。再教我些奇特法儿,我会好起来的。现在我知道怎么做女人了,更知道如何做好人。”
沈天群见她对吴畅甜言蜜语,心里酸溜溜的。可要放弃对她的一爱一,那也是不可能的。用自找苦吃来形容少男少女之间的一爱一情纠葛,那是再贴切也不过的了。
吴畅的心被桑凌云整治得软溜溜的,一时有些迟疑,既怕她失去武功受害,又怕她再得神通逞凶。
桑凌云这时急了:“杨哥哥,你怎么小气了,我还能一错再错吗!”
吴畅长叹一声:“好吧,我成全你,不过那种‘甜功”你不会再有了。它太奇特,练它对谁没有好处。”
桑凌云满口答应:“行,反正我也不想与你斗了。你传我什么功夫都行,只要厉害有趣儿。”
吴畅本就没散她的功力,仅在她的“命门一穴一”一弹,她身上的抑制就解除了,功力恢复如初。
吴畅说:“我传你功夫,你不能用它来伤害无辜。”
桑凌云笑道:“我的哥哥,你看不出我已经变成好人了吗?”
吴畅微一点头,把“无心剑”传给了她。这对她来说,不异于因祸得福,她如获至宝。
吴畅见她亦不乏可一爱一之处,也就不再担心了。他的神功奇技得于经书,所以他不想秘守其技,中国的高人越多越好。他不怕别人比他的功夫好,就怕别人的老婆比他的老婆美,虽然他现在仍然一无所有。他认为美是生命最一精一致的内核,一爱一美,就是向深刻的生命回归,这是他永远要探索的。他宁可自己倒霉,也不愿毁灭一点儿美。对邪恶,他绝不留情。
桑凌云如愿以偿,脸上又闪出动人的光彩,轻吟吟地笑起来,似在歌唱。
此间事了,吴畅犹如一道惊电而去。
天更一陰一暗了,不到黑的时候,已经黑了。西北风刮了起来,带着万里嚎叫。村庄横落在广大的雪原上,显得格外萧杀、苍凉。
千家万家闭门合户,灯火昏暗。路上不见行人,荒原仅见一客。他十分孤单,但心却很急。茫茫天地无边,大雪盖了万峰千山,严冬红意,在哪里灿烂?东南西北跑遍,唯有月下击石声,心欲碎。不得欢。他象一个幽灵,在雪地上飘荡……
进入了莽莽山林,一陰一森的压迫之意一逼一了过来,山石无处几乎不张着大口要吞下活人。
一个过客在此穿越,确要有几分胆量。峰头树顶仿佛全是妖怪的头颅,或者举起的手臂,各有骇人的地方。山间小道无人行走,连鸟兽之迹亦无。风从山口刮了过来,带着坏种的欢喜。
吴畅急行飞进,刚入山中,一声惊惨的叫喊猛然传来,他急忙寻声奔去。
转眼之间,他到了一片树林旁,忽见一人在林中飞转。他看了一会儿,感到奇怪,那人怎么也冲不出林子去。只是不住地转着圈儿。
他慢慢地靠过去。进入林中,他也觉得这树林特别,隐隐有怪声,仿佛四周有无数的手在伸向你,搬你抓你,让你不得安宁。
吴畅静立了一会儿,似乎想找到机窍,可什么也没有发现。这时他才知道这是天然的气势所致,大自然的神奇就是造就无数不可思议的现象。
他正要向那人走去,忽见一群怪人嚎叫着奔过来,他们象一群疯子,手里举着火把。霎时,他们靠近了那人,似乎要擒住她。
她又是一声尖一叫,吴俊才认出她来,心儿一跳。那群疯子围上了她,吓得她夺路而逃,可还是只能在林子里转,象个失魂人。
吴畅忽地叫道:“黄姑一娘一,这边来。”
黄娇一掠,马上疯也似地奔向了她。等她看清叫她的是吴畅,不顾一切地向他怀里扑去,并环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她怕极了。
吴畅为了给她一种实在感,用力搂了下她的纤腰。她是柔软的,也是颤一动的,少女的气息并没有在雪地里结冰。
吴畅抚一摸了一下她的柔发,温和地说:“别怕,我们马上离开这里,他们伤害不了你。”黄娇几乎哭出声来:“我在这里转了一天多了,就是冲不出去。又冷又饿,我怕极了。这群疯子已经来过一次了。”
吴畅笑道:“你太紧张了,看山不是山,一片明水湖;看树不是树,一条地狱路,所以走不出去。只要见怪不怪,其实什么也没有,举步就可出林。这群疯子档不住我们的。”
黄娇点了点头:“有你在我就不怕了,大哥哥,我最相信你了。”
她这一句话差点把吴畅叫出泪来,使他对她生出一种深沉的怜悯。想到慕容素、胡仙,再看一眼怀中的黄娇,他感到一种生命的挣扎。这种挣扎发生在美丽的少女身上,他有些受不了。他平静了一下心情,笑道:“我也相信你,什么难关都能闯得过来。”
黄娇嘤咛一声,把脸贴在他的脖子上。亭亭玉立的少女似乎比他还高,不能把脸靠在他的胸脯上,他一直大为不快的。
慕容素绝代风华。身姿更佳,千线万条,音韵百出,似乎比他还高。这让他多少有些自卑。在这上面,他始终放不开。
他正要推开黄娇,那群疯子围了上来。
他们打量了一阵吴畅,七嘴八舌扯开了。
“这小子是何许人也?我们围了一天的鸟,被他伸手抓去了,这如何得了?”
“老哥,这小子一定是和那女人很熟悉,技术高超,不然凭他的这副熊样,怎能让小一美人儿投怀送抱,一定是让他保护。”
“这小子也许不可小瞧,这树林子他都能出入自如呢,我们千万别大意。”
“无论如何小一美人总不能跑掉,这一包一皮油的肥肉我们哥几个一定要细嚼一番。”
几个疯子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吴畅忽道:“黄姑一娘一,你想教训他们一番吗?”
黄娇身一子一抖:“我怕,我还没有恢复过来呢。”
吴畅说:“有我在,别怕。打热了什么都忘了,你比他们要高明得多。”
“放屁!”一个疯子叫道。
他张口还要说什么,吴畅飞起一脚,踢飞一团雪,正好堵住那小子的嘴。也许是吴畅用力过大,雪塞一进了那小子的嘴里。他想马上把雪化了都不容易,唯有猛咬。
黄娇觉得有趣,笑了起来,一精一神松一弛了。
吴畅轻蔑地说:“你小子只配吃雪。等会儿只配挨揍。滚快了,也许腿还长在你的腚上;滚慢了,你的脑袋说不定就要换个地方,挪到下边去。”
一群疯子火了,连喊带叫起来。
一个疯子不再满足于叫喊,猛地向前蹿,伸手就抓黄娇,身法丝毫不慢。吴畅双掌一旋,轻轻往上一托,黄娇霎时飞了起来,犹如一只彩蝶,两只脚同时踩到疯子的头上。她的身一子陡然加重,疯子被压得前扑几尺趴下,头被踩进雪里去,疯子两脚乱一蹬不住挣扎。
旁边的一个疯子见有机可乘,一掌拍向黄娇的后背。黄娇身后仿佛长了眼睛一般,轻一盈地使出“鸳鸯脚”,扬腿向后蹬去。疯子的身法并不慢,可就是没有闪开,被一脚踢到脸上。疯子大叫一声,身一子被击飞丈外。
她并没有感到用力,可疯子就飞了出去。可见疯子的轻功不弱。她想,但疯子并不轻松,这使她一怔。等她看到吴畅冲她微笑,她咯咯地笑起来,天真而纯情,这样开心的笑好久不光顾了。
一群疯子见黄娇身手不凡,叽咕了一阵,决定群殴。在他们看来,没有比一群参战更有趣了。他们呼啦围上去。
黄娇腾身飞起,身一子在空中连翻几下,十分美妙地踢出十几脚,犹如旋舞一般。“啪啪”一阵清响,一群疯子全被踢飞,每个人的头上都起了一个紫包一皮。
她飘身落到吴畅身旁,刚才的紧张全无,心中十分舒畅:“哥哥,我好开心呢。”
吴畅一乐:“小声点,别让他们听见。”
黄娇的笑声更动人了,属于她的忧虑全跑光了。
一群疯子爬起来,看了他们一阵。
“这口肉不好吃,我们等下回吧!”
有人响应,有人反对。正争得不可开交,一个老太婆幽灵似地闪出来。疯子们见了她,连忙跪到雪地上,齐声呐喊:“小子参见大一娘一。”
老太婆哼了一声,疯子们站了起来。
一个疯子说:“大一娘一,这妞儿扎手。”
老太婆反手给了他一个耳光:“浑蛋!扎手才值大价钱,卖给荒风屯,有你吃喝的。”
那疯子摸了一下脸,一声不吭地退到一旁:“老娼妇,大爷的脑袋是肉一球吗,任你打耳光?”
老太婆盯了黄娇一会儿,笑道:“不错,脸儿嫩,身段也好,就象我当年那俏模样。”
她似乎看到了几十年前自己的花容月貌。
“不错,那也是个大雪天,我也是在这里出的毛病。”她忽儿有些叹然。
吴畅轻笑道:“你还记得以前,倒让人吃惊,你卖了多少姑一娘一了?”
老太婆淡然说:“我也记不清,不过倒得了十万两三钱银子。去年的八月十五我一下子就花去了四万一千七百五十二两一钱半。这女娃儿模样好,能值一千两八钱。”
吴畅冷笑一声:“看来你是老疯了。”
“不,我没病。我知道她值多少钱。”
“不过有个更重要的问题被你忽视了。”
“什么?”
“你不知道你能活到什么时候。”
老太婆哈哈怪笑起来,声音象撕扯的破布声:“小子,我硬朗着呢,没灾没病。人家都说我是福星,你的眼睛若没毛病,能看出来的。”
吴畅冷哼道:“我不是买人的,用不着这么祷告。”
老太婆顿时目露凶光,双眸如两点鬼火,身一子似杨柳幼枝,慢荡起来:“小子,想死不难。今年雪大,埋人容易。”
吴畅冷笑一声:“你不要看花了眼,半死不活的老骨头是你,而不是我。”
老太婆嘿嘿一阵一陰一笑:“小子,嫩骨头更易断。”她身形突然前欺,暴伸鸟扑,直击吴畅左肋。
吴畅静立未动,黄娇突然斜冲过去,身法如电,摇掌挥打过去。老太婆见有人偷袭,扭身反击,但她忽儿觉得自己陷入了旋涡似的,行动骤然迟缓。“啪啪”两声脆响,老太婆被打了两个漂亮的耳光,眼前金花四溅。
刚才挨了老太婆耳光的那个疯子这时乐坏了:“漂亮,与给我打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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