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纵使玉碎护清白(6)
法身佛眼里破天荒闪出辣光,怒火烧红了脸膛。对方在他看来,似乎是一堆骷髅。不过在骷髅的后面,还有一个清影,那里闪动的。这无疑使他烦恼,也让他惊心。女人杀人也许是小事,敢撼动他的佛一性一,是不可饶恕的。
他向前移动了两步,一陰一冷地说:“你无故杀死十几名僧人,究竟为了什么?”
冰清圣女气道:“我看见僧人就头疼,干嘛要上门去找不痛快?”
化身佛说:“圣女,我亲眼看见你杀人,三言两语能赖得掉吗?”
冰清圣女无奈地说:“你们既然疯了,我还能说什么,我早就怀疑你们成天蹲在寺里会出事的。谁能指望一群男人凑在一起会干出好事呢,不把谎说破,没完的时候。”
化身佛气道:“圣女,我们没有必要故意找你的麻烦,你还是把原委讲出来吧。”
冰清圣女实在不知怎么好,就笑道:“报身佛比我清楚,一切都是他策划的。”
报身佛一惊,随后叫道:“圣女,你不能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策划过杀人?”
冰清圣女说:“你还是实说了吧,反正你师兄也不会怪罪你,怕什么。”
报身佛吼道:“闭嘴!想不到你也会信口雌黄,拖人下水。”
冰清圣女灵机一动。借题发挥:“你从来没安过什么好心,再多一次坏,也算不了什么。你说和尚难当,长夜漫漫,你师兄早不想干了,夜里起来喜扮女人,还让我小心,别上他的当
法身佛实在听不下去了,斥道:“圣女,够了!你年轻有为,本该洁身自好,想不到你的心灵这么糟糕,实在不配再为圣女;大教主,让这样的人做圣女,会毁了你们的。”
艾米尔亦觉冰清圣女有些胡说,却没言语。你们把脏往别人头上栽,还不许别人弄开吗?
化身佛说:“教主,一个人若污了教名,那是不能原谅的。趁早让她走开,或者……杀人不能算完,你们总得有个交待。”
瑜清道:“活佛,这是不公平的,把杀人的恶名推到我们身上来,绝没安好心。我们也不是怕事的人。
报身佛冷笑道:“你想玩硬的?”
“对恶狼能肉一身布施吗?”
报身佛睑一红:“那是自讨苦吃。”
瑜清说:“难道你们是会带来吉祥的人?”
法身佛笑道:“你们放心,我是不会以武压人的,不过这事也要弄个明白。”
冰清圣女忽说:“要弄明白回丰觉寺去弄,厚颜无耻地一群跑到女人群里来干什么,找借口搞名堂那是妄想,没人怕动武的。”
法身沸有些受不了了,脸上闪出火星子。这么难听的话从一个少女嘴里说出来,实在不可思议,这与她的美丽太不协调了。
法身沸不得不承认,冰清圣女的美丽他也不能无视的。佛对美丽的女人也感兴趣的。
他冷冷地一笑:“你认为我们跑到这里来是瞧女人的?”
冰清圣女说:“我们没去你的丰觉寺,这难道还要解释吗?”
法身沸一证,这丫头的话也有几分理,跑到女人堆里风光,确有些嫌疑。但平心而论,自己是没有这个念头的。佛在心中,他可作证。
他轻轻笑道:“你休要狡辩,你不先跑到丰觉寺杀人,绝不会有一群和尚跑到这里来对阵。”
“你看见我了,抓着把一柄一了吗?”
“我看见是你,这是不会错的。”化身佛说。
冰清圣女冷笑道:“听说你佛法一精一湛,是不是当时正读经文入了魔呢?”
“我的眼魔是进不去的,佛光照亮一片,什么人也休想迷惑了我。”
“那你准是个傻子,我想佛祖说不定正哭泣呢。有你这样的弟子,真让他一操一心。拿着块石头当天鹅,还振振有词大讲它的妙处。人若傻到这种地步,那真是没法子可想了。”
化身佛心中不是滋味,被一个女人贬到泥土里去,这恐怕不是佛意,要证明自己的正确,大是不易。
古来男人多糊涂,与漂亮的女人摆阵,更是说不清楚。他有一百八十个理由可以说明自己怎么做是对的,却下不了手。他知道,对方同样有一百八十个理由可以证明他是个疯子。
尽管做了和尚的男人大都是圣贤,而在对立者眼里,恐怕就是另一码事了。
他嘿嘿地苦笑了两声:“圣女,也也这个称呼对你不合适,不过我还是想高看你一眼。
你认为我会拿着石头当天鹅,傻得可以,为什么我没把你当成和尚呢?”
“这再简单不过了,你已经把和尚当成我了。”
报身佛忽道:“你想出家也犯不着往和尚身上靠,一个光青头,一个三尺发,这根本是两回事,难道分不出来吗?”
冰清圣女吟吟一笑:“大和尚小和尚好分,好和尚与坏和尚就难辩了。世上就有那么一种人;能把绝不相同的东西看成一模一样。”
“那是什么人?”报身佛冷道。
“别有用心的人。和你差不多是难兄难弟。”
报身佛嘿嘿地笑了起来:“圣女这么看得起我,该早说。在修行人看来,唯有佛才行。”
冰清圣女哼了一声,没有言语。
众人陷入了沉默,是谁也不想面对的沉默
法身佛不由疑惑起来,难道这丫头真没杀人?看来她杀人的理由也不充分,为什么呢?
可师弟目睹了她下手时的辣绝。难道还有假吗?他是非常相信化身佛的,若是报身佛告诉他的,他连理都不会的。
沉默容易让人暴躁,这一点报身佛首先感到了。他一挥手,叫道:“师兄,师弟曾与她对了一掌。把她抓住,看一下一身上有没有反应,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这自然是最直截了当的办法,但和尚看人家女孩子的玉身成何体统呢?这很容易让人怀疑你的动机。
法身佛未置可否,化身佛说:“这是个可行的办法,让艾米尔教主代看好了。
若她胸前有红点,杀人者必她无疑。”
艾米尔不由感到为难,得罪法身佛不好,依他们的话去做岂非更糟?假如……
她一时无语。
冰清圣女悲愤地笑起来,声音凄切,让人泪下,玉一颈可断,受辱不干。让一群和尚摆一布,那活得就太没有余地了,动的自由也没有了。
“凭你们也想在弥罗教发号施令,做得到吗?要污辱别人,得先看一看杀人的刀快不快。”
化身佛说:“慈心就是刀,赤手空拳亦能让你就范。”
冰清圣女轻蔑地笑起来:“我以为你是个诚实人呢,想不到吹牛也是你的必修课。”
化身佛长叹了一声,跨步上前:“好吧,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佛的力量。”
他宽大的袖子一摆,抖起一股劲风袭向冰清圣女的额头,使的竟是中土的“铁袖神功”,足见他武学博杂。
冰清圣女知道他难缠,身形右飘,玉一臂陡振,使出“云泥神指”,弹出两缕锐利的指劲,直射化身佛胸腰。
化身佛微惊,振臂运劲劈过去。“扑哧”两声,竟然没有化解得了,化身佛“哎呀”一声,身一子飞了出去,上身的衣服几乎被击碎,,露出不那么美观的老肉来,在一群女人面前,显得不伦不类。化身佛遇此困境,几乎无地自容。
报身佛乐得差点跳起来,这真是妙不可言,太有趣了,一心念经的人也同样会遭戏一弄。
自己吃的那些气也不算亏了。女人果然不是和尚惹的。
终于没有忍住,他笑了起来:“师弟,看来你的主意算不得高明,没沾上人家的边,反而被人家看了,‘佛身’,太不光彩。”
化身佛怒视了他一眼,没吱声。还好,他不过光破了衣服,没有破肚皮。
冰清圣女有些纳闷,何以他竟会无事呢?
法身佛惊咦了一声,叹道:“好功夫,若非师弟一性一善,怕已被毁了。”
报身佛不解,疑惑地问:“师兄,难道师弟不是败在善上?若出手无情,也许破个地方了。”
法身佛淡淡地说:“一分毒,一分伤,一分善,一分刚,这是微妙之学。功夫到了极境,全在微妙上作文章,细小的差别,功效却不大一样。明白了这一点,就懂得了什么是高强。刚才师弟若不是心存善良,就会被她的纯正罡气击毁。可见,欲伤人,先要防。”
他慢慢道来,似乎在教训报身佛,又象在开导冰清圣女,令人摸不准庙堂。
冰清圣女心中一动,仿佛心灵被开启了,看到了微光,但又弄不清自己抓到了什么,欣欣然,又空茫。
法身佛冲她一笑:“你果然不同寻常,我也要领教一下呢。”
他双掌胸前一合,右手随之飘然拍去,轻轻无力,仿不带丝毫杀机。
冰清圣女有些迟疑,心中有些慌,等想起对方是个大高手这一事实,又急忙使出“云泥神指”弹出两道指气。
法身佛不慌不忙,轻轻向下一按,“哧哧”两声,指气射一到他身上,他仅微微动了一下,毫发无伤。他安然地笑了。
冰清圣女心头大震,神功失灵,岂不象征着灭亡吗?她寂寞地叹了一口气,向后退了两步。
忽然,她想起吴畅的话,只要运用得当,就有可为。也许自己不至于束手就擒。有一个死吗,怕什么?她又振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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