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2)
高战慌忙抱拳为礼,答道:“晚辈高战,特来拜谒孙老前辈老人不等他说完,连连挥手道:“快滚!快滚!我这块地上何等干净,如今被你这蠢物带了个污脏的臭女人来,连地上草也弄污了,念你远来,赶快给我滚开吧!”
高战被他一阵抢白,弄不清他何以如此,看看金英,又看看那老人,不知该如何解说才好。
那老人见他不答,更怒道:“你还敢不听我的吩咐么?”
高战忙道:“这位姑娘是在下一位知友,正因她身负重伤,所以才……。”
老人将头乱摇,连声喝道:“我不听你这些废话,你只先将那臭女人赶到溪这边来,不要污了我的草地,那时说不迟。”
高战见他对女人竟痛恨厌恶如此,心里冷了半截,但他想到无为上人临时曾嘱咐自己,说这孙不韦一性一情十分古怪,见面时务必忍耐,当下只得强忍闷气,将金英抱起,跃过了小溪。
孙不韦生像怕金英连他也污了,竟远远避开,高战从这边过溪,他却从另边跃过溪那边,第一件事,便是放下锄头和篮子,匆匆从怀里取出一些白色粉末,洒在金英躺过的地方,口里哺哺说道:“真倒霉,好好一片草坪,活生生被这合物弄脏了。”
那白色粉末落在草地上,不断发出“嗤嗤”轻响,一阵阵青烟扬起,一大片草坪顿时都枯萎死去。
高战瞪眼看着他那古怪动作,弄得哭笑不得,忍气吞声直到他酒完药粉,又到小溪里洗好手,这才又道:“老前辈可容在下说话了吗?”
孙不韦道:“有话只管说,但切记不要提到臭女人,我生平最怕女人,你对我提到那些臭烘烘的东西,连耳朵也污了。”
高战长吁一口气。正色说道:“晚辈姓高名战,乃是……。”
孙不韦不耐地插口道:“我知道你是高战便行了,你只管往下说,说完快滚,最好带了那臭东西离我越远越妙。”
高战心里有些气,又不便发作,只得又道:“晚辈系奉普陀禅林上院无为上人差遣,千里赶来,欲求老前辈一粒九转续心丹。”
孙不韦沉思片刻,突然双目一睁,隔岸瞪着高战,好半响,才冷冷道:“真是老和尚叫你来的?”
高战忙道:“晚辈焉敢欺瞒老前辈。”
孙不韦将手一伸,道:“拿来!”
高战一怔,道:“老前辈欲索什么?”
孙不韦放声笑道:“原来是个冒牌货,连老和尚的信物也不知道,竟敢前来诳诈老夫的珍药。”
说着,突地笑容一沉,厉声又道:“老朽现有正事,算你运道不错,你立刻给我滚离华山,是你命大,否则,你别怪姓孙的对小辈不肯留情。”
高战方要再分辨,无奈那孙不韦早掉头向茅屋大步而去了。
跋涉千里,找寻了许久,好容易见到,不想仅只三言两语,便被驱了出来,高战怔怔望着孙不韦的背影,心里真是又气又羞,又急又恨,若是别人,只怕早已发作起来。似高战秉一性一浑厚,细细回想,必是无为上人在匆忙之中,忘了给自己什么凭信之物,以致才不能得到孙不韦的信任。
可是,如今万里关山的赶来,金英已经奄奄一息,要想再回普陀,往返至少二天,事实上万万来不及,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金英死在这儿?
可怜他一向坚韧成一性一,此刻也不禁仿惶失望了,低头看,金英是那么懦弱的依偎在胸前,生命的灯油,已经快要干涸了,而他堂堂昂藏丈夫,却束手无法挽救那随时都可能熄灭的火花。
热泪在他眼眶中泪动,但他极力忍住,没有让它掉落下来。
忽然,对面茅屋中传来一声大喝!
高战抬头望去,但见孙不韦正提着锄头,狂风般追赶张丽彤和文伦,张丽彤仓逞疾避,才到溪边,已被孙不韦腾身追上,铁锄抡起,搂头砸了下来。
张丽彤抱着文伦一个急转,闪开五尺,急叫道:“老前辈请住手,咱们有话奉陈。”
孙不韦叱道:“陈什么?我先打杀了你这臭货,你竟敢连我存身的茅屋也去污了。”说着,锄一柄一一横,又拦腰扫到。
张丽彤仰身倒退了一丈四五,高叫道:“老前辈,咱们是天煞星君门下……。”
孙不韦道:“你便是杀千刀星君的门下,我今天也活剥你一层臭皮再说。”
紧跟着,铁锄一轮疾挥,又将张丽彤迫退了三丈有余。
张丽彤无奈,只得抱着师兄拔步循小溪飞奔,孙不韦望见,跌足道:“完了!完了!多年心血,全被这臭货毁于一旦,今天不杀了你,叫人怎能甘心。”
他提锄飞步追去,身法竟快得惊人,不过三五个起落,已追到张丽彤身后,铁锄一举,照准张丽彤背心,奋力就是一锄。
这一锄既准又快,连高战也看得替张丽彤暗捏一把冷汗,但那张丽彤不愧深得天煞星君嫡传,锄头将临头顶上,忽然柳腰一折,扭身一转,堪堪避开铁锄,莲足顿处,身一子已腾空而起,向小溪这一边飞落。
孙不韦一锄击在地上,“蓬”然一声,地上登时添了尺许深一个土坑,但他兀自不肯放松,弃了铁锄,扬手一拳,竟用内家至高功力,打出一记“百步神拳”。
张丽彤此时身在空中,又抱着师兄文伦,眼看无处可避,便要伤在拳力内劲之下。
忽地,空中“波”地响起一声清脆的响声,回风激荡,带得张丽彤在小溪上一个翻滚,摔落在溪这一边,对岸的“百草仙师”孙不韦也被震得身躯连晃,险些拿桩不稳。
溪边伟然立着一人,正是天煞星君。
这时候,张丽彤已从地上爬起身来,她手里抱着文伦依然并未放松。
天煞星君瞥了高战一眼,脸上登时现出惊容,但瞬息便又镇静下来,向对岸的孙不韦拱手笑道:“孙兄,多年不见,你就这样对待故友门下,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吧?”
孙不韦气鼓鼓地答道:“你我既是旧识,却怎的弄个臭货来污我清净之地?”
天煞星君笑道:“这也难怪,老朽原关照她在溪外守候,等我赶到再当面相求孙兄,无奈孩子们一性一急一些,以致触犯了孙兄禁忌,孙兄看老朽薄面,尚请多予曲谅。”
高战听了大奇,想那天煞星君是何等狂妄之人,不料今日也有低头求人的时候!
但那孙不韦把头连摇,道:“老夫平生最恨女人,你那徒儿居然跑到我房里坐着,这股臭气,永远也没法清除,老夫看在当年与你曾有一面之识,姑且饶过她这一遭,你快带着她滚吧!”
天煞星君仍是笑道:“孙兄何必跟他们小孩子一般见识,一切开罪之处,老朽这里谢罪便了。”
孙不韦冷冷道:“你这样低声求我,定有什么事要我帮忙是吗?”
天煞星君道:“不敢当此重罪,只盼看在你我当年相识份上,要烦孙兄替小徒诊治一下脸上毒砂之伤。”
孙不韦摇头道:“这事休提了,我正忙着,没有时间再收病人。”
天煞星君回目望了高战一眼,目光中透着疑问,高战忙大声说道:“孙老前辈另有待治的病人,你不要以为是我。”
天煞星君一陰一笑颔首,又向孙不韦道:“孙兄如肯一抽一暇成全,老朽另备薄礼,权充酬谢。”
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包,缓缓一层一层解一开。
孙不韦冷笑道:“字文彤,你是想用利来诱我姓孙的吗?”
天煞星君道:“老朽不敢有这意思,但这东西果真是旷世难寻的至宝,老朽无意得来,特地转赠孙兄。”
他一面说道,一面抖开包裹,手上毫光连闪,托着两粒鸭蛋大小圆晶莹的珠子。
孙不韦一见,两眼瞪得老大,失声惊叫道:“是雌雄水火风雷珠,字文彤,你从哪里得来的!”
天煞星君见他那种惊诧骇然之色,忍不住仰头哈哈大笑,道:“孙兄,这珠子对你用处有多大?不须老朽多作解说,只要你肯替伦儿医好脸上毒伤,它们便是你的东西了。”
但他话才说完,忽听旁边一个冷冷的声音接道:“宇文彤,东西不是你的,你凭什么资格送人?”
孙不韦和天煞星君同时一惊,回头望去,却见高战挺身站在侧面,目光灼灼瞪视着天煞星君宇文彤。
原来高战在天煞星君取出一水火风雷珠之际,早已一眼认出正是天煞星君从辛叔叔身上抢去的失物,急忙放下金英,轻轻纵身跃过来,反听他要将此珠转送“百草仙师”孙不韦,吃惊之下,连忙开口阻挡。
天煞星君横了他一眼,两手一合,又将宝珠揣进怀中,然后冷冷说道:“这珠子不是老夫的,难道会是你高战的吗?”
高战道:“不!这是辛叔叔的东西,是你趁他受伤时出手抢了去的。”
天煞星君冷哼道:“这倒奇怪,珠子又不是他姓辛的从一娘一胎里带来,怎知便是辛捷之物,天下至宝,唯有德者居之而已。”
孙不韦耸耸肩,道:“幸好我还没受赃物,原来还有这许多纠葛,你们自己算账吧,恕我没功夫相陪!”
说完,转身匆匆奔进茅屋中。
天煞星君恨得直咬牙,愤愤说道:“高战,老夫与你无仇,你为何屡次坏我大事?”
高战道:“那珠子本来不是你自己的东西,你怎能拿来送人?”
天煞星君废然长叹一声,挥挥手,道:“唉!去吧!你虽是个淳朴痴浑的人,但屡次坏我大事,终属可恶,我再饶你一次,你去吧!”
高战挺一立抗声道:“不管你喜不喜欢我,那两粒珠子,你得还我才行,因为那是辛叔叔的不是你的。”
天煞星君怒目一睁,冷叱道:“高战,老朽惜你天纵之才,不愿跟你翻脸,前次为你已饶了辛捷一命,你不要再不识进退。”
高战昂然不惧,答道:“你只把珠子还我,咱们从此就不相干了。”
天煞星君叱道:“你当真敢拦阻我的去路?”
高战道:“你不还珠子,休想离开。”
天煞星君忽然发出一阵一陰一恻恻的笑声,道:“好!好!你倒反一逼一起老夫来,我叫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高战心知天煞星君一身功力非同小可,一反手,“嗖”地一抽一出铁戟,横胸而待。
天蓝星君一精一目翻了几翻,笑道:“以老夫身份,岂能跟你一个小辈动手。”
一抬手,叫道:“彤儿,你过来,替为师领教这位高少侠几招。”
他可不知道高战此时功力,其实并不在他之下,只当仍是当年古庙中碰上的忠厚少年,因此自己不屑动手,倒把徒儿张丽彤唤来代自己出战。
张丽彤应了一声,放下文伦,单掌一翻,“呛”地一声撤出长剑。
高战忙道:“你这徒弟不是我的对手,你还是自己……”
一句未了,张丽彤忽然娇叱一声,长剑一圈,分心刺来,骂道:“好狂的人,竟敢看不起姑娘。”
高战左脚向后反跨一步,铁戟一举,在胸前陡然划了半个圈子,“当”地一声脆响,张丽彤的剑势悉数被封出去,高战诚恳地道:“不是我小看姑娘,这事由令师而起,自当由令师而终,你还是少管的好。”
张丽彤怒道:“胡说,姑娘偏要试试你凭什么这样骄傲。”
同时,振剑一挥,竟然出尽全力,拦腰又扫了过来。
高战本是忠厚君子,无可奈何之下,铁戟一竖,“当”地又是一招硬封,这一次他手上暗暗贯注了六成真力,脆响声中,张丽彤直被震得玉一臂发麻,身不由己倒退了两步。
大煞星君也料不到高战内力会如此雄厚,眉头皱了皱,道:“彤儿,用万流归宗剑法领教高少侠几招绝学。”
张丽彤抱剑应声:“是”!拉开剑势,果然使出了“万流归宗”第一招“磷焰飘坟”,剑尖似幻似虚,分点高战胸前三大要一穴一。
天煞星君这套“万流归宗”剑法本是他东偷一招,西学一式,再加融会集研而成,这招“磷焰飘坟”,实系从武当“落黎剑”招变化而来,长剑出手,全是虚招,但如果敌手硬用老招应战,却也能化虚为实,端的神妙莫测。
但他们怎知道高战迭逢奇遇,恰好也是个博学杂汇的人,一根铁戟上,有梅山民的“虬枝剑法”,平凡上人的“大衍十式”,以及四十九招“无敌戟法”,夹杂着从“恒河三佛”
的天竺杖法变化而成的奇妙之学,施展开来,竟比“万流归宗”还要诡异十倍。
他一见张丽彤剑影飘忽,便知这招必是虚招,抱元守一,决不擅动,那铁戟戟尖朝天,竟是少林心法“朝天一柱香”的姿态。
张丽彤冷哼一声,蓦地扭身一闪,手中跟着化为第二招“鬼王飞叉”,突然划向下肋,一竟是“峨嵋”派五鬼剑招中绝学。
高战淡淡一笑,铁戟的弹出,圈臂一抢,化作漫天戟雨,所用的却是平凡上人“大行十式”的首式“方生不息”。
但听“叮叮”两响,张丽彤急欲撤招已经不及,长剑才触着那满空戟影,直被荡开半丈以外。
这时候高战如欲伤她,真如探羹取物一般,但他却立在原地也未动,仅只微笑着道:“姑娘暂且后退,在下自与令师了断。”
天煞星君脸上变色,缓步走了过来,挥挥手,道:“好,彤儿就暂时退下去吧,为师要亲自领教他几手古怪之学。”
张丽彤满面愧色,正要退后,天煞星君又忽伸出左手,道:“彤儿,把你的剑给我。”
张丽彤微感一怔,她素知师父平生难得使用几次兵刃,近年中,除了跟辛捷曾力拼激战,动用过兵刃之外,一般武林中人,根本不在他眼中,如今连他也要索剑应敌,足见高战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了。
她怀着异样的心情斜瞥了高战一眼,一声不响,把长剑默默递给了师父,莲步轻移,向后退了三步。
天煞星君冷冷说道:“彤儿,再往后退远一些。”
张丽彤遵命又向后退了两步,天煞星君却又道:“再退远些。”
从这些迹象看来,天煞星君已将高战视作平生大敌,唯恐场地不够,无法施展快速身法,像这种情形,张丽彤出师以来,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默默直退到两丈外,缓缓抬起目光,似怨似佩地向高战凝望了一眼。
恰好高战也正两眼凝注着她,四目相一交一 ,张丽彤浑身一震,浮现两朵莫名其妙的红晕。
高战也猛地心头一动,忖道:啊!是了!师兄那年正为了这一对目光,甘心情愿挨了文伦一剑,原来这张姑娘果然是个摄魄拘魂的女子!
他心涉旁骛,一时倒把对面的天煞星君忘了,陡地耳边响起一声冷叱:“高战,怎不动手?”
高战一惊,连忙抱朝旋身飘退两步,恭谨地道:“在下曾蒙前辈传透骨打一穴一心法,心中无时或忘,前辈如能将宝珠赐还,在下万不敢放肆跟前辈动手。”
天煞星君冷笑道:“你把我字文彤看得太容易说话了,以为三言两语,便能骗哄到在下么?”
高战道:“前辈既愿将这珠子赠送别人,想必已不需用,但却怎的不肯赐还在下?”
天煞星君哈哈笑道:“废话真多,你能接我百招,那时再谈宝珠也不迟。”
说着,左手骄指一领剑身,“刷”地身形一转,忽然避开正面,斜里刺出手,那剑尖上微一颤一抖,“嘶”地轻响,眨眼便点到高战喉间。
高战见他出手一招不但快速绝伦,而且狠毒一精一准,果然远不是张丽彤所能比拟,当下不敢怠慢,铁戟横飞直迫,“叮”然一声,两人各自退了一步。
天煞星君嘿嘿笑道:“想不到风柏杨竟能调一教 出这等佳徒,来来来!老夫索兴放手试试你有多大能为。”
两人各自凝神游走半圈,陡地剑戟并举,闪电般互换了七八招,重又跃退待敌,就在那短暂的一触即分之下,二人实已各出绝学,深深地试探出对方武功的一精一奥之处。
天煞星君越想越惊,暗道:“高战一个二十来岁少年,此时内力招式,竟无一件在自己之下,倘如再假以数年时间,天下那还有他的对手?
他从前激战辛捷,已深深觉得后生可畏,但现在他才发觉辛捷实际功力,只怕也难超过高战了。
渐渐地,二人由慢而快,寒光纵横,匆匆已折了七八十招,天煞星君心悸不已,而高战却洒脱飘逸,生像尚未出尽全力似的。
这时候,红日已高高挂在天空,灿烂的一陽一光,照射着溪边倏落两条人影,剑戟上的寒芒,被一陽一光一映,越发闪耀着刺眼的光辉。
孙不韦突然从茅屋中踱了出来,当他一眼望见天煞星君下和高战激战不下时,不觉怒目叱道:“你们要拼命,尽可滚得远些,再在老夫这里撤野,休怪我不客气了。”
高战猛然记起金英身上重伤,暗责道:高战啊!英弟命在顷刻,你却只顾争这宝珠,要是因而延误了时间,那如何是好?
他心中一急,难免神志略分,天煞星君是何等人物,登时力透剑尖,趁虚而人,寒光透过,“嗤”地一声响,左肩上一片衣襟,已被剑尖上射发的剑气挑破。
高战突然一声大喝,戟杆一拧,掠飞起来,疾翻腕肘,迎着天煞星君的剑身一圈一振。
朝上月牙和剑身相一交一 ,“嚓”地绞在一起,天煞星君骇然一震,深吸一口真气,奋力向怀中一带。
高战忍着肩上痛楚,也将体内“先天气功”运足,忽地吐气开声,抡臂猛挥。
只听得“铿”然一声响,天煞星君登登登登连退四步,手上只剩下半截断剑,逞然不知如何是好。
高战插回铁戟朗声道:“在下决不以兵器坚一硬取胜,你如有意再战,在下定赤手对敌。”
天煞星君狂笑两声,扬手掷去断剑,道:“好是再好不过,但这儿是孙兄隐居之地,咱们又各有事在身,且等事了,你我再分胜负如何?”
高战点点头道:“在下定当遵命,只盼前辈不要爽约,并把宝珠携来才好。”
天煞星君脸上泛着红晕,向张丽彤挥手,道:“彤儿,咱们暂时离开此地!”
张丽彤忙又抱起文伦,天煞星君遥遥向孙不韦冷笑两声,道:“打扰孙兄静修,宇文彤今夜亲来赔礼!”
孙不韦却爽然笑道:“那倒不必了,你只别再弄些臭女人到我茅屋中,咱们一交一 情总在的。”
天煞星君头也不回,领着两个徒见匆匆而去。
孙不韦冷冷瞥了高战一眼,缓缓说道:“论理你既无信物,我的九转护心丸何等宝贵,岂能轻易给你,但你在我离家之时,代我看护病友,纯情可嘉,我就谢你一粒药丸吧!”
高战怎么也想不到他会突然答应赠药,一时大喜过望,忙拱手躬身道:“多谢老前辈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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