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神功救美(4)
铁杖仙童哈哈一笑,那笑声发自丹田,声震长空,四周林木落叶纷纷,周围山峦起伏,回声响应,此起彼落,宛如雷震大地,万马奔腾,又如海一浪一惊涛,怒泻千里,夺人胆气震人心弦,毕瑶知道这是一种内家功力,但苦干无法御防,只得勉强运功提防,但愈来愈忍受不住,只震得玉容变色,粉黛一婬一婬一,眼看琼一娘一却浑如不觉,不禁暗服师妹功力之高。
麟儿此时已引吭高歌,那歌声抑扬顿挫,音调清奇,时而作天籁之音,忽而有金石之雅,声发似不知其所自来,声顿似不知其所自去,发人雅兴,启人幽思,最奇的是音调不强,音色互异,清歌一曲霎时即淹没铁杖仙童那种怪声,铁杖仙童头上大汗似黄豆般滚滚而下,虽然口还张翕不定,却已不闻笑声,那中年女子,也颦着一双柳眉,人似痛苦已极,左右弟子,早变作泥做木雕,笑声既停,歌声亦划然而止。
麟儿笑对道人道:“佛门狮子吼本是一种降魔内功,道长将这种功力隐含是于笑声中,确也别开生面,但遇着天音奇乐,它以天体运行之道。将这种降魔内力,四处疏散,以实补虚,以虚道实,使其生生全克,互相消灭于无形,佛门道力虽高,对我焉能发生丝毫影响?
这种功力不谈,再试试其他高招吧!”
铁杖仙童面红耳赤,双目喷火,怒吼一声,恶狠狠地将铁杖横扫过来,那铁杖带着一股劲风,发出一种尖锐的奇啸,凌厉无匹,眼看要打到麟儿身上,只见麟儿随身一闪,避开来势,骈着食中二指,跨步欺身而进,向仙童脉门点来。铁杖仙童忙收住杖势,杖化怪蟒缠身,向麟儿拦腰截去,麟儿将身一子向后一退,掌震三下,打出一股潜力,硬将杖势封住,两人拳来杖往,不出六招,铁杖仙童被麟儿掌力震退五六步。
他双眉向上一扬,左手提着铁杖,右手袍袖一展,施展百盏神功,只见一阵黄色腥风,带着连天异啸,向麟儿卷来。
麟儿大眼睛眨了一眨,右手向前一扬,已打出师门秘传乾元罡力,立时有一股一陽一和之气向着黄风卷去,旋见麟儿右手向上一托,立将黄风卷入半空。那黄风一团一 一团一 乱转,愈转愈快,只闻波的一响,大光一闪,两种罡力立刻消灭于无影无形。
冷面观音心头一怔,暗想这少年的功力实在高得骇人,昆仑派何时出了这种奇人,江湖上均未传闻其事,实在使人费解,忙拨下肩上的夺命金莲,一招善财献宝,带着耀眼寒光奔向麟儿前胸。麟儿一声清啸,人已起在空中,神龙摆尾,脚上头下,那玉一般的右手早已变掌为抓,向冷面观音左肩抓到,冷面观音一旋身,金莲从下而上,招名平地涌莲,带着丝丝劲风,硬向麟儿腹部刺来。麟儿童心未改,见冷面观音秀发上插有玉钗一对,同时也看到她心辣手黑,存心捉弄她一番,因施展御风飞行之术,人在空中,可以随意上下翻腾,一见金莲奔向腹部,早如飞隼盘空,避开敌人兵刃,左手却随手一带,已从金素霞头上拔下一枚玉钗,人从空中直落,拿着玉钗,迎风而立,秀逸似仙。
金素霞粉脸一红,右手将夺命金莲一紧,立从莲蓬内喷一出十余道水珠,直奔麟儿身上,这孩子怔了一怔,也不管喷一出的是什么玩意,立即发动伏魔神功。这种功力视之无形,听之无声,但有一阵清香味道散布周围,同时八面四方已无异于布下了铜墙铁壁,五毒露虽然是江湖上绝无仅有之物,厉害绝伦,但遇上这种绝世神功,那无疑等于白费。果然,毒露撞着神功,震得纷纷四落,如一蓬花雨,均洒于地上。
金莲失势,毒露无功,只气得金素露粉脸变色,玉一面含嗔,咬碎银牙,微蹙翠黛,徐伸玉一臂,轻挽鱼篮,素手朝篮内一扬,六枚金鲤已呼啸而出,只见金霞闪闪,怪鲤四处纷飞,三只奔向麟儿,另三枚则逞向琼一娘一等人头上直落,琼一娘一探手革囊,打出魔家异宝天狼钉,麟儿惊叫一声可惜,忙右手向后一扬,将心上人防身之物收回,纵身一跃,疾若奔雷,拦在金鲤前头,人在金芒中闪了几闪,运用飞一燕捕蛾手法,将三枚金鲤接在手中,他右手又巧运一陰一陽一罡力,将另外三枚金鲤也全部也去。这孩子大约恨冷面观音面冷可憎,一招龙飞虎跃,面对观音直落,本来童子拜观音,观音道力通神,自可稳坐莲台,一脸庄仪宝相,但这位观音自金莲失效,已觉童子功力不凡,一见童子向面前直落,几乎撞在自己身上,带来一阵兰一香,也带来不少恐惧,疾伸玉一臂,拟用功抵挡,童子已伸手将她玉腕上鱼篮摘下,含笑一声道谢,快于母箭,人已落在琼姊姊身旁。
这一连串的动作,没有一个动作不隐含巧招,也没有一个动作不巧快逾常,不但峨嵋弟子惊得目定口呆,就是琼一娘一和毕瑶也看得眼花镣乱,铁杖仙童形如丧家之犬,冷面观音宛如漏网之鱼,匆忙中携着弟子门徒进入庙中,连一句壮门面的话也不敢说,这且不提。
这正是:
神功寒敌胆
童子伏观音
麟儿打退了强敌,又与琼一娘一两人各获得了一种兵刃暗器,心中喜悦异常,于是提着鱼篮仔细看了一眼,见是一种黑色藤制的东西,非常一精一美,篮里面有六朵莲花,也是一种淡红细藤编织之物,将金鱼安放在莲花之上,有如一朵盛开的红莲,其中伏着一条金鲤,这种暗器须用内家罡力发出,收取时也须用内家罡力驱使鱼篮网取金鲤,当下把鱼篮送了琼一娘一,收取的天狼钉也一交一 还了她。
琼一娘一娇嗔道:“这种劳什子细看它作什么?玉妹中了暗器,虽然吃了紫兰仙宝,吐出了不少毒水,但人也未见清醒,你还不仔细看她一看。”
麟儿忙走向毕瑶面前,察看玉英伤势,见玉英脸色已逐渐恢复原状,但身上伤处必须解一开衣裳才可看出,虽然如此,麟儿从她身上浮肿之处,也大约猜出了八九分,当下向琼一娘一苦笑一声道:“解毒容易,取针极难,师姊与我男一女有别,总不能让她解除衣服来让小弟取针,这事情真不好办。”
毕瑶樱一唇一撇,娇嗔道:“琼妹中了瘴毒,病中危急时,人家按胸抚腿大献殷勤,才把她的病治好,那又不知是什么人于的?有了琼妹,当然可以不顾玉妹了。”说得麟儿。琼一娘一玉颊通红,羞不可抑。
毕瑶不依不饶,俊目盯着麟儿,问道:“假如这次中暗器的人是琼妹,中的也不是地方,你治不治?”
麟儿红着一张俊脸,嚅嚅地答道:“谊属姊一弟之情,焉有不救治的道理,但玉姊姊身上,可能中了五六针,要手按伤处,运用乾元或太清罡力将针吸出,如琼姊姊懂得这种功力,自然毫无问题,但她学的是天山派一陰一陽一神功,这功力过于霸道,纵然吸出毒刺,玉姊姊人也受不了,所以小弟煞费踌躇!”
毕瑶笑了一笑,问麟儿道:“你喜不喜欢你玉姊姊?”
麟儿怔了一怔,肃容答道:“我对两位姊姊,都敬一爱一异常,绝不敢稍存不敬之念。”
毕瑶道:“这就对了,琼妹既是你救的,对玉妹妹你又避什么嫌?反正都是我的妹妹,大不了,她此生不嫁人就是!你若有其他困难,未来也可相机而解,你还是不用顾忌吧!”
琼一娘一见麟儿满脸都是困惑之容,不禁心中异常怜惜,很亲切地对他说:“你还呆着发什么痴,不论如何,玉妹伤处总得设法解救,我们先找个居住的地方,让玉妹躺下来,然后察看她伤在何处,再决定治疗的办法吧!”
由毕瑶抱着玉英走了十余里,找到了一所破庙,额名玄武殿,虽荒寂无人,亦只好暂时栖身,殿后有房屋三间,尚存有三张破榻,榻上还摆着半新不旧的席子,麟儿、琼一娘一忙把它打扫干净,将袁玉英轻轻地放在床 上,毕瑶着麟儿解一开她全身一穴一道,不久袁玉英也就清醒过来,见了三人,忍不住籁籁泪落。
毕瑶问玉英伤在何处,玉英告诉她中了六针,胸口一针,臂有两处,其他三侧,玉英看了麟儿一眼,红着脸,怎么问也不肯直说。麟儿早见机溜出,毕瑶忙把她的衣服解一开,露出酥一胸玉一乳一,琼一娘一不禁吓得惊叫起来。
原来胸口浮肿,一片青黑,两一乳一膨一胀如球,伤处还渗出黑色毒液,左右两臂也浮肿异常,瑶、琼两女,痛惜万分,不禁惊问道:“还有一处伤呢?”
玉英仍是红着脸不肯直说,毕瑶心中明白,也不管妹一子肯与不肯,松开了她的罗裙罗襦,彼此都是女人,而毕瑶又生一性一爽直,哪还顾忌什么,只见她隐微私一处,大异平常,也呆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女孩子的身一体珍贵异常,男一女两手相接,犹与礼教乖违,这种羞人答答的地方怎好教麟弟弟当面下手?就是将来让玉英与他吧,此事现时也委实难以从权,即使毕瑶不拘小节,也实无办法可想。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又将玉英衣服裙带系好。
袁玉英望了毕瑶、琼一娘一一眼,凄然一笑道:“小妹前生孽重,有负恩师培养,与人动手,遭此奇毒暗器,所中之处,又无法治疗。虽蒙麟弟惠赐天露仙果,伤处已减轻痛楚,但奇针业已钻人一体 内,全身达六针之多,任何药物均无法化除,除了麟弟有此功力,可将毒针驱出外,恐恩师亲来亦属枉然。但小妹身为女子,纵使麟弟是我嫡亲兄弟,我也无法让他前来治疗,好在能拖一日就算一日,两位师姊也不必为我一操一心了。”
瑶、琼两女确也无法可想,姊妹情重,不禁泫然泪落。
麟儿已从外面走了进来,带着满脸严肃问琼一娘一道:“师妹们是否带了备用衣服?”
琼一娘一娇一笑道:“女孩子出门,应用之物自然齐备,你问这个干吗?”
麟儿着琼一娘一抱着袁玉英娇一躯,笑向琼一娘一道:“师姊体内毒刺,两臂与胸口等处,我先用功力把它拔了出来,胸口一处关系最大,其他一根,待我另筹良法,反正我得把她治好,免得你我心理难受。”
毕瑶、琼一娘一异常高兴,禁不住异口同声问道:“真的吗?”
麟儿笑道:“我几时讲过假话?”
大家心情不由一松,袁玉英也异常感激,但又想到有些地方,怎能让麟弟弟施行功力,愈想愈觉脸红,偏巧麟儿那对大眼睛,也看了她一眼,只看得她胸口直跳,这一跳,胸部刺痛异常,脸上的汗也浸一婬一而出。
麟儿着琼一娘一将玉英胸部伤处打开,右手按着伤处,人在玉英前面盘坐着,俊目紧闭,宝相庄严,鼻中已吐出两股白气,直向玉英鼻中钻去,他已用一精一气神三种功力为师姊治伤。
太清罡力为师门至高无上神功,何况他懂得三百六十周天天体运行之理,一经施为,神异无匹,玉英只觉胸部伤处刺痛的地方,范围愈来愈小,麟儿手掌所按之处,似乎也产生了一种吸力,那股吸力好像拖着体内一物,而使物体缓缓向胸口移动,鼻子里这两股白气,只在物体周围流转,流转一周,即感舒畅异常,只见麟儿右手往外一扬,紧跟着鼻中白气,划然而止,掌中却多一根绣花针样的东西,针身上满布着血丝,色成赤黑,他两掌稍为一搓一了一下,已把毒刺化作飞灰,袁玉英胸口痛楚顿失。
只看得琼一娘一等二人心花怒放,毕瑶更是口服心服,暗想:人这么俊,功力又这么深,这种丈夫简直是踏破铁鞋无处可觅,三师妹真算是有福了。
麟儿将玉英衣袖用指尖划破,露出白玉般的两条秀臂,两手分按伤口,轻微后一扬,玉英立感一阵刺痛,但很快即止,两臂毒刺又分别取出,麟儿探手革囊,将蝻蛇内丹放在伤处一阵一搓一揉一,只觉其热如火,慢慢由热转凉,臂上痛楚全失,剩下来的三处却是不好下手的地方。
琼一娘一放下玉英,嘱其静卧,又将蝻蛇丹一交一 与她,告知可放在其他伤口处,慢慢一搓一揉一,以吸取伤口毒汁,毕瑶陪着师妹,一温一 言细语,尽情安慰,麟儿已缓步出室,琼一娘一也跟在他的后面进入麟儿房间,挨着他一同坐下,幽幽地问道:“其他三处,你预备怎样治疗?”
麟儿笑道:“这伤处如果是在你身上,那治来易于反掌,但玉姊姊身上重要的地方,叫我如何接触?”
琼一娘一笑道:“玉妹妹国色天香,人也比我聪明,你把她治好了,她只有心存感激,到头来委身而侍,你师妹纵然不愿,我姊妹二人,愿作你贴身丫环,任何事绝对低声下气,绝不会起任何争端,你愿不愿意?”
麟儿正色道:“这样一来成何体统?如果连续地遇上这种事,那我得收多少妻子?我们三人情深义重,我已心满意足,如再添一个,这岂不变成搅局了?再说玉姊姊丽质天生,人间好丈夫多如恒河沙数,我何必无缘无故糟蹋人间丽质,自找麻烦?令师望重江湖,如今女弟子多同事一人,纵然事出从权,究非雅事,即使愠言数说一二,我们焉能承受得起?这事千万不可!”
琼一娘一嗔道:“看不出你的道理倒还不少,对我们一本正经,对待旁门别派的女子,却涎着脸,口口声声什么美人儿啦!天生丽质啦!赞个不停,一双桃花眼飘来飘去,存心也不见得有什么正经!如今我师妹身负重伤,非你不救,只缘伤势无法请男子治疗,否则只有委身相恃,故我吐露真言,想以情一动,不料你倒背出一篇大道理来,师妹如果有三长两短,我从此认为你行同薄幸,绞去青丝隐身佛门,这一生一世,再见了你才怪!”说完,轻移莲步,竟欲转身外出。
这一着可把我们麟儿吓坏了,忙纵上前,一把抱住琼一娘一纤腰,央告道:“好姊姊,千万别生我的气,你要不理我,我活着还有什么趣?玉姊姊的伤我一定想法治疗,但绝不能用刚才的方法,本来胸部双一乳一,未始不可从权,但最后一处,一定得用其他方法。”
琼一娘一还故意绷着脸,麟儿早对着她的香一唇,深深一吻,这是男孩子对付女人的好办法,莫道琼一娘一发怒是假意,就算是真的,双方早吻得骨软身酥,也不知经过了多少时间,两人松开手,透口气,双双坐在床 边,又复细语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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