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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蒙面妇人(5)

佛门八八伏魔招,是雪山成道时,佛祖如来怯魔卫道的秘传心法,江湖上就没有人亲眼见过,苦行禅师,关心这一招式,只觉其复杂秘奥,隐微处,使人看得如入五里烟云,无从忖测,不但如此,他还一揉一合着其他招术,那招术截然不同,不但招招稳秘,而且还至为狠毒。

除了紫一陽一真一人,知道这怪招的来历外,其他诸人,都瞠目结舌,讶异万分。

一气真一人,被麟儿震退之后,微一错愕,立又扑上前,手中大白剑一式“星海泛一搓一”,激起彻天银光,无边煞气,又与那三把长剑,合在一起,紧紧把麟儿圈住。

四一柄一利剑,一齐挥动而且出手之间,上中下以及前后左右,都同时封住,青城派的人,不由暗忖道:“你就是本事齐天倒要看你如何闪避!”

不料麟儿把身一子一缩,那身材立便矮了很多,利用铙钹,前护心胸,后护肩背,竟在那剑隙之中,穿来绕去。

空中的白骨魔影,蜈绝幻摄,以及那赤癸一婬一秽之气,被这佛家纯一陽一至宝,所发紫光一照,立便如雪见太一陽一,纷纷消失。

青城派的大白剑所发银光,并不因紫光照射而减少,麟儿不由暗中称奇道:“这宝剑所吐银光,正而不邪,青城掌教,仗着此宝,甚为自恃,而且把他熊姐诅弄得几乎丧命,黑寡一妇 算是祸首,但此人却是帮凶,不让他们吃点苦头,未免使人好恨!”

这一想,不由又激发他那儿时的天真与稚气,双钹飞腾疾舞,时高时低,而且专门照顾一气真一人,口中还不时怒喝道:“你们这一干恶道,竟敢来本门滋事,只怕你来容易去时难了!”

一气真一人,正使了一式“万点星光”,长剑如神龙招水,指向麟儿胸前一穴一道,神剑锋利,三尺之内,剑芒可以伤人于不觉,白光电闪而至,麟儿突将双钹一扬一合,钹作狮子吼,扬合之间,竟将那太白神剑摄住,双手一翻,一气真一人,突觉一股热流,传遍全身,人如触电,酸酸麻麻,神剑几乎脱手而出。

他以一门掌教,如被这一位丰神似玉的少年,将宝剑随手夺走,那以后就不用江湖立足了,不由双眸喷火,左手一扬,五指如钩,立往麟儿肩上抓来,在同时.天府蓉城二老,和那风雷僧,竟把手中长剑,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麟儿身上就劈。

暮闻一声大喝道:“依多为胜,无一耻之尤!”刹那间,银光电射,霓虹经天,两条人影,双双穿入剑幕之内。

同时麟儿也绽口大喝道:“看招!”

一奴一钹一翻,罡风如涛,不但把一气真一人,震开两三步,青城三老,也不敢硬挡这种凌厉劲风,只好往后一撤,刚好紫一陽一真一人的灵虎剑,和董练秋的太乙五灵剑,均于此时攻到。

蓉城老人,业已打出,真火,也不问人家手上持的是什么物,顺手将剑一卷,天蜈和灵虎,双方撞个正着,只见一溜火花退出,紧接着就是一阵金铁一交一 鸣,蓉城和昆仑掌教,彼此都大吃一惊,细看手上所持,灵虎剑仍似一泓秋水,无损无伤,可是天蜈剑上,剑当中,却崩了一粒米大的缺口。

董练秋是初生犊儿不怕虎,一领手中长剑,凝运功力,长剑一挥,便是一道五彩光华,带着一阵雷声,有如彩练横空,紧对风雷僧,拦腰卷去!

只闻这虬髯和尚,冷笑一声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随着话声,轻飘飘的往左边一纵,赤癸剑由下而上,盘卷疾绕,剑锋上发出一阵咝咝之一声 ,似乎产生一种极大吸力,练秋手中神剑,几乎把持不牢,不由暗吃一惊,心里想到:“麟哥哥告我,三百六十周天神剑之术,可破敌人剑式上的粘字决,我何不趁势使出,也让这虬髯怪像的老和尚,不敢狗眼看人低.轻视我昆仑弟子!”

董练秋为武林中第三奇童,昆仑派后进弟子中第二高手,论名份,仅次于麟儿惠元,不惟宿恨极厚,而且功力极一精一,所差不是火候高低,只是经验不到而已,他既细制敌之法,心神不慌,正合着定静诀窍,立将手中长剑往回一撤,双脚一蹲,目视剑尖,长剑似有千钧力量,剑尖由下而上,身随剑转,回绕方向,恰与风雷僧运剑的方向相反,剑尖上也是嘶声大作,而且愈啸愈厉。

这几招,正是三百六十周天神剑的一精一奇招数,“运转一陰一陽一”,“天星绕日”,“两仪情合”,三式连环,招外藏招,式中套式。

风雷僧只觉手中赤癸剑,不但没有将人家的兵刃夺出,而且人家剑身上,竟产生一种奇大无比的斥力,震得手臂酸麻,不由大吃一惊,暗道:“这几个小子,所学的招式,非常邪门?如不将他们一举毁去,再过数年,武林中无旁人立足之地了。”

想罢,疾把长剑一带,左手一掌,风雷并作,通往练秋前胸便打!

练秋一怔神,右手剑疾一交一 左手,混元罡力劈空打出,只闻一阵轰轰发发之一声 ,两种内力一撞,风雷僧双肩略晃,练秋却被震退三四步。

双方不约而同的往前一扑,两条人影,有如两只大雁,只一接触,长剑挥动,只闻咝咝之一声 ,奇招怪式,不绝于缕,不但青城派的人,感到惊异,就是昆仑的一干高手,也不免暗中称奇!

麟儿双战青城掌教和那天府老人,一对铙钹,骁勇无比,缠战六十余招,兀犹不分上下。

天府老人,业已打出怒意,竟把自己一精一心独研的五行剑术,使了出来,剑尖上五行真气并作,有如狂风暴雨,疾从四方八面,滚滚而至。

苦行禅师,笑顾公孙虚道:“世间事,无独有偶,五行真气,锻炼至难,息虎调龙,并无固定之法,金木水火士,五气运行,互相生克,一气受阻,立使功败垂成,贫僧知道友熟识此技,而且功力极高,不图此间又有,倒不知这孩子怎样应付!”

公孙虚微笑道:“禅师道行清高,深得玄门妙谛,身超三界,不在五行,令师侄,一代神童,功臻绝顶,举手投足,秘奥无以复加,岂是五行剑气可以将他困住?”

果然,那孩子嘴角间含一着一片笑意,真气如激流迸射,罡风如大海狂涛,加以一气真一人的剑光,有若波橘云诡,点点银光,着着不离要一穴一,存心致麟儿于死地。

麟儿突将身一子一翻,左右手顺着五行真气的来向,轻轻一接,那身一子便如负重荷,只见他猛吸丹田一口气,突将双钹朝着一气真一人和天府老人面前一扬,这位年逾百岁,功臻绝顶的青城长者,从剑身上所发出的五行真力,不但全被人家原封挡回,而且力道加倍,天府老人,把长剑一阵挥动,剑身上咝咝之一声 大作,挡回的真气,立被他驱向高空,一气真一人,疾把神剑护住全身,仗着大白仙兵,不惧五行真力,竟将挡回之物,居然轻轻化解,但也被这孩子,闹了一个手忙脚乱。

把公孙虚和仟峰老人,看得又惊又喜,不知麟儿适才用的招数,出自何来,仟峰老人,个一性一耿直,不由笑问禅师:“说来惭愧,令师侄这种奇异绝招,倒看不出他是何种功力!”

禅师大笑道:“贫僧和道友一样,也不知道这孩子所使为何?只知神山三老,已收他为衣钵弟子,这双钹是那位空门侠隐铙钹僧所传,莫非是这几位神仙人物的功力,无人识得,本门所传,倒瞒不住诸位道友!”

略事沉吟,慧目往前注视了一会,不禁摇头大息道:“武功一道,漫无止境,不有奇特禀赋,要想熔百家如一炉,殊非易事了,这孩子所学,不但掌门师弟,把本门所知所能,悉数传他,连巴山一陰一山的招数,全然用上,只看他双钹飞扬的情形,利用钹上紫光,炫人眼目,这就是蚩尤宝典中的飞环之术,招数至为狠毒,倒不知一陰一山派如何会将这种镇洞之技,传诸他们的心腹大患?”

公孙虚拊掌大笑道:“道友眼力真高,麟贤侄赋一性一超人,安知其不是从敌人招数中,领悟而出?”

那黑寡一妇 和恶丐洪五,自从双方一交一 手后,即把眼光注定场中,目光游离,似心怀恶念,觑机下手。

公孙虚看在眼里,口虽不言,心中业已提高警觉,黑寡一妇 把他看了一眼,竟从怀中,取出一条绿巾,拊嘴微笑,媚一态可掬,莲步轻摇的向前走了几步,缓缓的接近麟儿,一双妙目,却注定两老一小,双钹两剑,在峰头不住的盘打恶斗。

公孙虚不由暗骂道:“这恶妇手狠心辣,但她如心存歪念,却拣错了主儿.麟贤侄不但有神功护体,而且有玉珮防身。百邪不侵,只要这恶妇用一下流手段,决讨不了好,我们倒懒得出手,可在一旁看她笑话!”

忽有一阵寒风,当空袭来,紫一陽一真一人和神童练秋,刚好站在下风。

黑寡一妇 有意无意的把手中罗巾一抖,只觉一股香味,从那罗帕中直吹而出,被那寒风一掠,真一人练秋,两人都已闻及。

紫一陽一真一人,早已嗔目大咤道。

“妖妇敢施暗算!”灵虎剑如风卷残云,半空中所幻现的灵虎,栩栩那口生,飞腾怒扑,剑锋早卷向蓉城老人的中盘。

老人一皱盾,虽不以黑寡一妇 行动为然,但昆仑派高手如云,若不出奇制胜,难免不一败涂地,只好施展全力,用剑光将真一人圈住。

董练秋闻着那股香气,摹觉头昏眼花,加以风雷僧冷笑一声,赤葵剑一阵抢攻,练秋顿觉招架不住,剑招散乱,太乙五灵剑竟被风雷僧一剑磕飞,恶丐洪五,跃身抢剑,不想他快,仟峰老人目眦欲裂,飞跃上前,势同拼命,洪五五指如钩,金豹探爪,仟峰老人左掌独劈华山,右手天王托塔,攻敌接剑,同时出手。

洪五怒吼一声,中途变式,肘住上扬,一招横架金梁,硬把泰山派的来势封住。

五灵剑己被泰山掌门右手接住,但恶丐洪五,那肯甘休?

一式“金丝缠腕”,立把老人脉腕紧扣,双方都凝运内家功劲,一求解脱,一则擒拿,彼此遂缠结一处。

那风雷僧目的不在夺剑,而在擒人,练秋长剑出手后,他立如魔身魅影般,一阵晃动,左手连指带划,竟点了秋儿全身八大要一穴一,只闻他纵声大笑,响彻长空,冷幽幽的向昆仑掌门发话道:“司马紫一陽一,你还不停手等什么?死要面子,眼前就得失去徒弟!”

事出突然,谁也没有料到青城派以名门大派,路身武林,却用出这种下五门拍花迷一药 ,却尘子,苦行禅师和公孙虚,异常震怒,同把身一子一纵,三面包抄,将那风雷僧紧紧围住。

这位虬髯僧人,左手搂着练秋,右手提着赤癸剑,眉字之间,满布杀机,一声狞笑道:

“小辈,想依多为胜么?谁敢出手,我只须将宝剑轻轻一割,这个粉雕玉琢的兔小子,立得血溅峰头,只要你们不心痛,我和尚打出真火,天大的祸,我也敢惹!”

黑寡一妇 早已闪在风雷僧的身旁,朝着公孙虚挤了一挤眼,娇一笑一声道:“你这位苗疆大侠,不是靠着遁形术大肆凶威么?为了投靠昆仑,不惜把自己曾经有过暖昧的小狐狸,自拉自送与那大名鼎鼎,妄自尊大的昆仑五子,老么白云生,凑合一起,临场失手,在你们,自有一番解说,道是意外,却不料早在我们计算之中。”

讲到此处,又把一双星眸,满场飞掠了一下,见昆仑掌教和麟儿,并未歇手,立把玉脸一沉,冷笑数声,没头没脑的朝着董练秋的脸上,“啪啪”就是两记耳光,用那冷酷无情的声音,朝着公孙虚又道:“你不是因为裙带关系,可以替司马紫一陽一作主么?而今我叫你立着司马紫一陽一停手,来此答话!”

却尘子修为至高,一闻此语,也愤然作色,苦行禅师却高宣一声佛号,那清瘦的脸上也现出一丝怒意,双掌合什,朝着风雷僧施了一礼道:“老前辈跻身空门,动此嗔念,似非所宜,本门弟子董练秋,既未成年,更未作恶,贵派如此作法,只恐惹出武林中绝大风波!”

黑寡一妇 却娇一声媚气道:“大和尚,想用你那猫儿哭老鼠的慈悲之念,来打动我师叔么?

人既到了我们手中,却与本门的紫铜令,落入贵派手中一样,要杀要剐,权在我们,如果凭你大和尚一言半语,就可解决,我们也不会从四川赶来此处了。”

边说,边将手中剑在练秋脸上,晃了一晃,同时杏眼圆睁,从却尘子起,一直望到公孙虚的脸上,随即绽唇大咤道:“你们昆仑派到底服也不服?”

紫一陽一真一人和麟儿,正在作殊死决斗,打得不可开一交一 ,师徒双双,不约而同的尽量接近练秋,筹思解救之策,但这孩子落在风雷僧的手内,不啻羊人虎口,一时如何可以解救得来?

黑寡一妇 朝着风雷僧一笑道:“师叔,有道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反正本门符令,被人一搓一毁,一报还一报,依我看,也教人家瞧点什么!”

她拿手扣着秋儿左脉,手中剑往他脉腕一划,这是人一体 的大动脉,只须轻轻割伤,那鲜血即津津冒出。

古语有所谓是泥人也有三分土一性一,却尘子和苦行禅师涵养再好,但见黑寡一妇 一再折磨这位昏迷不醒,天真稚气的师侄,那股愤怒如何忍耐得住?不由同口仗喝,排山运掌正待将敌人一举击毙。

风雷僧狰狞一笑,右掌一扬,却向董练秋的头上拍去。

却尘子和苦行禅师,果然被他这一手双双怔住。

黑寡一妇 洋洋得意,娇一笑之一声 ,不绝于耳,那讽言谚语,更是道之不尽。

暮闻一声清啸,啸声中充满激昂,若荆轲赋别,屈子离一騷一,同时铙声大作,紫气弥天,碧露闪闪,龙影飞腾,美麟儿人如一头怒狮,手中双钹,临空挥舞,那护身神佩也于此时发动,铙钹中一习一 一习一 风生,罡力如山,直往四周打去。

天府老人,被他一逼一退数步,美麟儿乘势直迫,双钹一阵震动,声作龙吟,势不可遏,眼看老人难逃一援之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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