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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掌碎铜铃(5)

“这是恩师雪山神尼亲手制炼的毒龙丹,对异类成道,确有极大帮助,我原一性一喜黄鹤,想捉一只,用此丹饲养,不料这东西捉获不易,而且一性一格灵慧,堪以饲养的少之又少,这一念头,就此搁置,毒龙丹两颗,久留无用,一并赐你好了!”

那天蜈,停身不转,却凸着身一子,不住地跳跃,而且吱吱连啸,看情形似是感恩无已,弄得龙女也颇见一乐,害怕之念,遂也一扫无余。

天蜈吃过丹,麟儿拿出玉瓶,打开盖,微笑道:

“你也该进去了罢!”在平日,这东西只要拔开瓶盖,就自动出入,绝无抗拒。可是这次却不同,它不但丝毫不理,而且摇头摆尾,吱吱怪叫,抗不进瓶。

麟儿不由心中一动,暗道:

“前次蝻蛇头上,藏有内丹,这东西也如此,难道这次它又有什么新的发现?倒不妨随它同往察看一下,以明究竟便了!”忙把此心意对龙女一说,龙女自无不可。

天蜈振翅腾空,两人紧随其后,飞离坐处不过十余丈,那蜈蚣即收翅疾落。

落足处原是一块大岩头,岩石从中央裂开,那裂隙深度少说也有七八丈,而且中间凸凹不平,无法见底,岩石裂距,却小得可怜,最宽处不过一尺四五,最窄处不过七八寸,普通的人即使懂得壁虎功,也无法透过那又狭又窄之处。

偏生事有蹋跷的地方就在这裂口之内,因为天蜈不住地在裂口边游走,而且还发出吱吱怪叫。

龙女笑道:

“你喜缩骨法,这儿真正可以运上了,东方将明,我和你还得赶快回房,否则怪难为情的!”

麟儿取下背上长剑,一交一 给龙女,立即凝神运功,将身一子缩得像一个七八岁的小孩,然后飞行直下。

岩壁上长满着青苔藤葛,异常泞滑,如无御气飞行的绝顶轻功,简直无处存身落足,即使用壁虎功力,也无法支持全身,但麟儿功臻绝顶,毫不费力地飘身疾下,须臾已到了裂口底部。

里面一陰一暗沉沉,一股霉味扑鼻,其中虽然长了不少草木,但因为一陽一光不到,不但生得异常矮小,而且枝叶颜色略呈苍白,缺乏那种欣欣向荣、生机勃勃的气息。

天蜈随着麟儿飞落裂口之内,这时,已落在一株女贞树上,嘴内不住地发着吱吱异啸,麟儿满腹怀疑,星眸中光华如剪,将眼在树的四周仔细一打量,偶把目光触及树干旁边一物,不觉大惊。

原来傍着树干,却有一个一精一莹如玉、色作淡红、长约六寸、高逾三寸的小马,那东西栩栩如生,酷似一匹小的活马,但身上却长着两具肉翅,又长又宽,翅犹半伸半敛,似由空中落下不久,略显惊恐困顿之状。

这东西,不用说,正是那武林中万人注目、你争我夺的千年灵芝仙马。

麟儿立即将它拿在手中,并笑对天蜈道:

“你真聪明灵慧,这东西大约身上沾了一点牛血,再也无法飞动行走,被你发觉它投落此处,才让我获得了这天材地宝,功劳确实不小!”

缝内无可流连,麟儿即携着天蜈飞身外出。

龙女见他出来极快,不觉满脸堆欢地问道:

“底下到底有什么稀奇之物,看到没有?”

麟儿把芝马藏在背后,故意不让师妹一见就知,见她一温一 言动问,遂笑道:

“见是见到了一点东西,师妹聪明,可能一猜就着。”

龙女娇一笑道:

“你把我估价太高了,天地间万事万物,谁也想它不完,我哪能有那样的智慧,一想就着呢?”

麟儿把芝马对龙女一扬,兴高采烈地说道:

“这是什么?”

千年芝马!龙女自然一见就识,无意中获此奇遇,焉得不喜?麟儿收了天蜈,又折下了芝马肉翅一具,纳入龙女囊中,并告心上人,除留下小部分遍飨此间长老同门,也让惠元带点回山为他师母疗伤外,其余则一交一 上官师叔带回昆仑,由掌门人亲自处理。

龙女知他对恩师至为感激,也深庆自己父亲得徒,立即与玉郎腾身空中,一同返回。

稍事调息,天已大明,梳洗进餐之后,各武林长辈,都准备立即返山。

龙女娇一笑道:

“就烦义父奇叔,带领诸位长辈们赴侄女房一中小坐,俾使亲临教诲,聊慰孺慕如何?”

此语一出,麟儿惠元又推波助澜,仟峰老人至为喜一爱一这几位灵秀男一女,不禁拈须微笑道:

“你们又淘什么气?是不是卖弄聪明,想捉弄我们这几根老骨头?不管好歹,我们就来好了。”

麟儿等人立即返房,齐会玉英房一中,由龙女将获得芝马之事告知众人,自都喜之不尽,旋拿出芝马,略事鉴赏后,即由麟儿打了一具马翅给惠元,以便他回山为师母疗伤,余者分作三份,一份带缴昆仑掌教,由龙女用玉瓶盛装,并浸以天露,一份则用玉盘捣碎,和以天露,准备每人取食半盏,余者则由麟儿储之天露中,以作行侠济世之用。

安排既毕,仟峰老人和穿云剑客等均大笑而至,忙由麟儿龙女接至龙女房一中坐定,龙女笑道:

“晚辈们把诸位前辈邀来,不过深感长辈一爱一护之意,无以为敬,特献清泉半盏,食用后,须稍事调息,两房床 铺,任由前辈选用,余下一间,则由我们使用便了!”

这话有点没头没尾,什么清泉,有如此重要?饮用之后,竟须用坐功调息?

琼一娘一端着一只磁盘,里面摆着六只玉盏,各放着半盏白色一乳一状物,一阵清香,随风飘溢,使人头脑为之一清。

仟峰老人等一脸惊奇之色,但都沉着气,倒看这几个娃儿在老辈前面捣点什么鬼?琼一娘一端着盘子,俏生生地和龙女并立一处,龙女笑道:

“用这泉水点目,据说可使目力透露穿云,侄女擅自作主,拿点泉水为前辈们点点眼吧!”于是每人眼中,点了一滴。

这妮子手脚极快,一经点毕,由琼一娘一端着盘,每位长辈面前,递过一盏,龙女端了最后一盏,递与麟儿道:

“你速和前辈们一同饮用,稍事调息后,我们得分别回山了!”麟儿接过玉盏,立将昨晚获取芝马经过一说,并言明盏中水液并非清泉,而系灵石天露,这两种东西,一点一滴,武林中莫不视为珍宝,能同时饮用,自是不世仙缘,可把这几位武林长辈乐坏了。

仟峰老人哈哈大笑道:

“成形肉艺,已是千古难遇,更与灵石天露同服,无疑相得益彰,这种不世奇逢,我们真沾光不少呢!”语调甫落,遂将盏中所有,一口吞服,立和师弟追魂手同赴麟儿室中运功养神去了。

上官奇、穿云剑客和一瓢僧,也赶紧把灵药饮用,立即回房一中调息。

安排了诸位长辈后,麟儿等人赶忙退出房一中,龙女见他盏中的东西仍然未动,不觉埋怨道:

“你何不一口喝了,赶紧调息呢?”

麟儿笑道:

“一块儿喝多好!”

龙女拗他不过,赶忙把余下的芝露,每人半盏饮用完毕,即就房一中运起功来。

这地方,就可分出内功高下,麟儿稍事调息,即能应用本身真火发动腹中灵药,再使丹田真气遍游十二重楼,畅将龙一虎玄关,而后引水济火,导气归无,充分利用灵药效力,收洗髓伐毛之效,不到片刻,即觉一身轻灵,内家真力,又复增进不少。

行功既毕,他第一个关心的人,自然是自己的师妹了,她正运用乾元内罡行功导气,但以功力不纯,真气运行大缓,忙运掌抵着她的掌心,又复悉心指正,龙女领悟力极强,即知即改,同时感到有两股热力,由麟儿掌心透过自己双掌,直输体内,蓦觉真气大盛,十二重楼立即畅行无阻,麟儿将全部真诀细心传授后,才停止功力,含笑地离开了她。

惠元功力虽然不及麟儿清纯,但他一心一意地运用太乙五灵功,真气也能生生不息,遍达十二重楼,论功力,似比白衣龙女尤较一精一纯,因为他施展的是另一路子,而且是武林中一种最上乘的心法,麟儿看了一看后,立即点点头走开。

琼一娘一运用的也是不折不扣的乾元心法,不过有很多地方均经过麟儿修改,她仅有五成左右的功力,很难做到气通十二重楼,麟儿因她生一性一婉娈,原是一爱一惜十分,遂掌按丹田,用本身内功弥补她的不足,等到琼一娘一行动完毕,惠元龙女业已竣事很久。

惠元闭坐着,龙女却用乾元内力帮助袁玉英导气行功,袁玉英虽然一习一 有内功基础,但还谈不到气游十二重楼,只能使她熟一习一 内功要诀,运用内家热力,使药力先充分发挥而已。

整整一上午,都耗在行动导气之上。这之后,每人容光焕发,均觉获灵药之助不少,欣慰异常。午餐既毕,五位武林长者相继别去。麟儿谢过了寺中主持,又拿出五十两纹银,作为寺中香资,始收拾行囊,同下鹤峰。

龙女神色黯然,对麟儿琼一娘一道:

“此次小妹下山,恩师原限有时日,今日戌亥之一交一 ,如不能返山,势将受严重处分,恩师言出必践,对门徒管教极严,只好就此拜别,并宽恕小妹之不情。”说完,离情万种地看了麟儿一眼,强作展颜地笑了一笑,那种笑实在比哭更难受。

麟儿心中难过已极,但怕更惹动她的愁怀,只好苦笑道:

“师妹,峨嵋之行一了,我即将飞赴五指山专程奉访,计重晤之期,最多也不过两月左右,我们不必难受好了。”话虽如此,但一双星眸中却满是泪光,“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确实男一女离别的写照!

这几位少年男一女,不尽缠一绵,依依惜别,龙女知道再事延宏,势将无法按时返山,只好挥手互道“珍重”,但见她罗衣飘拂,素袖迎风,有如奔月嫦娥,临风仙子,人已飘扬直上,几番回首反顾,剪水双眸中隐蕴珠光,旋没入林中,疾驰而去。

麟儿痴然木立,已不知此身何在存,惠元在他背后轻轻一掌,低唤道:

“霞姊姊人已去远,如果想她时,凭你这种身手,跑到南海看她,那还不是易事一件?

这样的想念作什么?小弟已蒙惠赐灵药,师母的病虽然痛苦,但无危险,拟俟你峨嵋事了之后,再行回山便了,我们即此走吧!”

琼一娘一笑道:

“他那灵魂儿早随着小妹一子奔赴五指山了,让他一个人就此木立罢!”

麟儿俊脸微红,只好强打精神,奔赴巫山。

第二天下午,即到了巫山县的对岸,过河后,已是日落黄昏,只好进入县城先找栖身之处,再行计议探山之事,并打听那三位长者的下落。

城里客店颇多,店中伙计纷纷招徕顾客,惠元甚是天真和易,不知他从哪儿学会了几句四川土话,居然和那些店伙大肆闲聊,麟儿哼了一声,他才选了一家巴东客店,大家随着店伙入店落宿。

还未进店,却从左边横街处,出来了两位身着蓝衫的人,四只贼眼不住地对琼一娘一玉英身上打量,这两个东西,胆子真大,走路的时候,竟故意挨着琼一娘一玉英,前面一个竟伸手向琼一娘一臀一部就摸。

本来这两人一出现,麟儿等就发觉这东西决不会是好人,因为一个面有刀痕,浓眉环眼,匪气十足,另一个獐头鼠目,缩肩驼背,猥琐不堪,撞到这种人,谁都会提高警觉。

大街之上,随便对妇女实施轻薄,这种人不加惩治,会让登徒无赖色胆包天,琼一娘一不避不闪,疾抬素手,织指轻挥,指风如剪,直朝对方手上打击。

这东西,正是那面有疤痕的人,他一双贼眼,却至为识货,知道这种弹指功夫,决非自己所能抵御,忙往旁边一跃,正待赶紧走避,不料身形未落,右脸上却挨了一记又清又脆的耳光,只打得耳中雷鸣,一脸胀痛,口里牙龈冒血,半身麻木不仁,回首反顾,哪有什么人影,只有走在最后的一位蓝衣少年,带着满脸鄙视的情形,自言自语道:

“好个不知轻重的臭贼,念头居然动到我嫂子的头上,如果不让他吃点苦头,那真会变成恶人的世界了!”

那獐头鼠目的家伙这才知道这几朵娇花却长满了毒刺,吓得忙拔腿就跑,不想刚提脚,足下似乎被什么东西一拌,立时一式黄狗吃屎,匐然落地,撞着街面却是麻石路,手臂膝盖,皮破血流,弄得异常狼狈。

街上的人一见这种滑稽情形,自然觉得十分好笑,但他们对着这两个东西畏之如蛇蝎,想笑又不敢,只好故意把头朝着他处,假装未见。

那面有疤痕的歹徒,一见麟儿等人业已去远,立时凶威顿发,只听他骂道:

“去你一妈一的,老子不把你剥皮一抽一筋,也不算神女峰义勇寨的头目!”又对着他的同伴怒喝道:

“邬老二,还不设法通知峰上,道是此间来了免崽一騷一狐,却怔在这儿干啥子?”

那獐头鼠目的家伙还真有三分伯他,只好缩头媚一笑,轻轻地走到那疤脸身旁,对他耳语一阵,疤脸点点头,即朝左面长街疾奔而去。

麟儿等人入店后,店伙知道这四位少年男一女,实非常人,不敢怠慢,忙拣了两间上房,把人领入房一中,打过洗脸用水后,即动问麟儿所需菜肴并立即着手准备去了。

晚餐即摆在麟儿房一中,川中烹调,别饶风味,辣子花椒各式辛辣之物,无不一应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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