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海蛇阻道(5)
果然天龙剑徐瑶,绕场两匝后,摹地欺身进掌,他原是用昆仑派独门武功“大擒掌法”,这种武功,施来极具声势,天龙剑为昆仑紫一陽一夫人抚育而成,武功拳技,多得夫人亲传,餐霞客和白云生,对这位少年师侄,也极钟一爱一,不过徐瑶心一性一高傲,真一人有许多心法,尚未亲传罢了。
他还保持着名门大派的身份,女人的前胸,因有玉一乳一双耸,不便动手进袭,故第一掌,用的却是“金豹探爪”,直攻左肋,掌风疾劲,势挟奔雷。
赛飞琼不等他右掌递到,立将手中那废铁似的乌剑,缓缓往前一指,剑尖上立有千丝寒风,还带着一种令人困惑的奇啸,直对天龙剑周身袭来。
徐瑶一见,大吃一惊,赶快闪身避开,再觑机发掌。
不料赛飞琼却把手中乌剑,对空一挥,那剑身似乎含一着千钧力量,施展得至为缓慢,然后左右纵横,上下飞舞,剑身上乌芒打闪,光长数十丈,而且愈演愈烈,愈变愈长,只闻轰发之一声 震耳,刹那间,立把天龙剑徐瑶,笼罩在乌光剑气之内。
立在一旁的,都是昆仑剑术高手,一见这少女所施展的,竟是一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奇异剑法,不但徐瑶拟以徒手入白刃的方法,将人战胜,已成幻想,就以剑术对攻,也恐难是人家敌手,这种用剑气伤人的上乘剑法,在江湖上确还不可多见。
天龙剑徐瑶,总算受过高人指点,虽然被人用剑气所笼罩,却能保持心神不慌,摹地用掌风将自身护住,反手一拔,白鹤神剑业已脱鞘而出,剑是七弟玉虚道人手中防身怯魔之物,此次采药南海,特借来一用,不料竟由此闹出绝大风波。
这宝剑一出鞘,立即发出一片银白光华,从那森森剑气中,直冲而出,天龙剑徐瑶,立将长剑挥动,剑如经天银慧,矫天不群,在那少女千重剑气之中,却也有攻有守,无如对方手中乌光神剑,威力奇特,那剑术,更是独具一格,看起来剑随少女美荑素手,缓缓挥动,但式中套式,招内藏招,明是一逼一攻,却又变作退却自保,分明反身撤式,却似灵蛇一般的绕身卷来,如波面云诡,干变万化。
徐瑶施展的,却是紫一陽一真一人的镇山艺业乾坤剑术,无如这种神奇功力,他不过得了六七真传,原因在于内功造诣不深,过于秘奥的奇异招式,无法施展,就这样,也和那少女打了六七十回合以上。
少女意感不耐,微一撤身,剑幕立解,徐瑶只觉周身压力一松,他如收剑疾退,还不至于当场出丑,无如个一性一好强,眼高如顶,一领长剑,跃身直一逼一。
摹闻少女娇叱一声:“着!”手中剑连环挥动,乌光几闪,紧跟着只闻咝咝几响,徐瑶上身衣服,立即被人用剑气划了三道七寸余长的口子,那少女虽然手黑,总算还未手下绝情,施毒手。
徐瑶当场怔住,痴若木鸡,俊脸通红,眼蕴清泪,白鹤神剑,几乎脱手自落。
白玉娇知这位师兄心一性一极傲,此时如不出手劝解,说不定会酿成绝大变故,遂飞跃上前,娇一笑道:“师兄不必介意,且请退后小息,并还借剑一用,待小妹来会会高人。”
赛飞琼聂芷兰,冷幽幽的说道:“我劝你还是安份点好,别以为我们对待妇女不同,真如不知进退,刀剑无情,难免不同样的出乖露丑!”
白玉娇不由心中冒火,娇咤道:“你只管施展煞手便了,无谓之言,少开尊口!”
话完,一领长剑,招名“白虹贯日”,分心便点。
赛飞琼这次出手,与前次大不相同,乌光剑往上一翻,竟实行硬接硬架,两剑相一交一 ,创作龙吟,乌光银芒,分外刺眼。
白玉娇手中神剑,被她这一架之力,震得剑身抖一颤不停,暮觉手臂一麻,似乎立椿不稳,赶忙疾退数步。
赛飞琼却出语相讥道:“原只有这点本事么?想来此处呈凶,未免自不量力!”
双方都是年轻少女,而且彼此心一性一都傲,一经对手,就绝不容情。
白玉娇和天龙剑徐瑶,使的都是乾坤剑法,功力也与徐瑶相若。
两人都用疾攻快打的方式,想迫使对方还不出手,刹那间,飞砂走石,竹叶纷飘,不到一盏茶久,双方都廖战在七十合以上。
白玉娇内力比人差,不敢用神剑硬拼,久而久之,双鬓间业已见汗,但赛飞琼却是愈战愈勇。
俏罗刹在旁娇唤道:“兰妹,和她久缠作什?早点把人打了发吧!”
聂芷兰抖擞精神,乌剑使来,如怒龙飞舞,越攻越快!竟把白玉娇圈在剑光之内。
蔡楚翘一见大惊,正待出手相救。
水火童子朱志明秀眉一皱,竟探手囊中取出一颗鸡一卵一大的黑色弹丸,暴喝一声:
“打!”随着话声,那弹子早已脱手飞出。
突闻一声娇咤道:“无一耻匹夫,敢施暗算,看宝!”发话者,正是俏罗刹铁秋英,一梭形之物,带着一溜乌光,也从她手上打出。
麟儿潜身竹林之内,圆眸着一双星目,凝神一志,注视敌我双方情势发展,一见师兄脱手飞出一颗形似鸡一卵一的黑免弹丸,体散乌光,便知这是一种极为厉害的火药暗器,不觉心中一喜道:“倒看看对方怎样防御解破!”
不料念头刚起,那艳如桃李,冷似冰霜的女子,却发出一梭形之物,那东西一出手,赛似自己魔家异宝天狼钉,发出一种“呜呜”锐啸,知道这也是一种火器之类,不由大吃一惊道:“两方面互不相让,各走极端,这事情恐难好好收场!”
果然震天价一声”轰”然大响,乌梭撞着乌弹,火花四迸,碎片横飞,半空里,射一出无数白点,带着千丝蓝火,直往两位少女身上射去!
铁秋英和聂蓝兰,赶忙往旁纵开,虽然避过正面,但犹沾染了不少,那东西一挨身,就着火,少女芳心大震,赶忙用手扑灭,但一身所著,全是细一软一绵缎,而且身上沾的又多,只闻一阵咝咝之一声 ,身上的火,竟是愈扑愈烈,眼看就得活生生的烧死当场。
可是昆仑派这一边,也未占到便宜,原来那梭形之物,爆炸之后,接头上,立飞出无数红珠,忽然“波波”之一声 大作,红珠碎裂,不但散出磷火千点,而且白烟弥漫,白玉娇和天龙剑徐瑶,两人适当其冲,身上既已著火,同时烟迷双目,立觉双目奇痛,有眼难睁,那情形,比铁秋英和聂芷兰,凄惨处,丝毫不减。
水火童子朱志明,面色铁青,立时沉声大喝道:“师弟师妹,静立毋躁,待愚兄用癸水弹前来破它!”
不待话完,右手一扬,立时打出一白色弹丸,径可逾寸,长约三寸有奇,那东西起在空中后,立沿着一道弧形,疾朝下落,同时朱志明又大喝一声:“着!”
第二颗弹子,迅如石火电闪,朝着第一颗癸水弹对撞而至,双方只一接触,只闻“呼”
的一声,白沫四溅,喷得徐瑶和玉娇满身都是。
空中的烟,和两人身上的火,受那飞来的白沫一罩,立便烟消火减。
徐瑶和白玉娇危局虽解,但目痛并未减轻,只好由蔡楚翘扶着两人,退往后面。
铁秋英和聂芒兰以身上着火,无法扑灭,只好往地上滚去,无如这种烈火弹,一经燃一烧,虽然灭掉,不久又燃,非得把人化骨成灰,梗直难于敢止。
水火童子朱志明,系紫一陽一真一人嫡传弟子,居心至正,一见对手与自己,并无深仇大根,虽然为人偏激冷漠,但还罪不至死,遂皱了皱眉,一扬手,打出了两颗癸水弹,弹丸一破,白气弥空,往南海二女身上一罩,把两女弄了一身泡沫,虽然将人变得如同妖魔鬼怪,但身上的火,业已火迹全无,两条小命,总算从火德星君的手下,夺了回来。
铁秋英和聂芷兰,原已吓得三魄杳杳,七魄悠悠,身上的火,熄了很久,还怔在地上,作声不得。
朱志明面容一整,冷幽幽的发话道:“我们彼此,原无仇隙,今日之事,朱某也迫于万不得已,彼此都未讨好,算是拉平,还是两位道友,互释嫌怨,化干戈为玉帛,不识所见如何?”
铁秋英和聂芷兰,忙从地下,一式鲤鱼打挺,跃身而起,且不答言,先行察看一身,谁知不看犹可,这一看,几弄得无地自容。
原来铁秋英的淡蓝灰裤,前面裤裆上,无巧不巧的着过火,整整烧去一大块,洞穿见肉,双股妙处,如不盖着一层白沫,几似小孩穿着开裆长裤一般。她原是一位尚未出阁的大姑娘,这种羞人答答的地方,怎能让人赏鉴,当时又气又急,只好扭头就跑。
聂芷兰的情形,一样的惨,胸前烧了一大块,玉一乳一双一峰,几欲脱颖而出,这还不太严重,一臀一部夹裤面,左右都烧了一个大口,那又白又滑又嫩的肥一臀一,左右都露了出来,凉风一吹,自然觉冷,她用玉掌一摸,只吓得花容变色,好在脸上满溅白沫,人家无从看出她的表情,但闻嘤的一声,一跺脚,纵身而逃。
麟儿把双方情形,都看得清清楚楚,知道逃入洞中的两位少女,决不就此甘心,说不定要把师门最厉害的人物,招了出来,一场大战,眼看就得爆发,又见一位师兄,师妹,目已受伤,本想立时出面,设法解救,又顾虑眼前情况,却似山雨欲来风满搂,不如暂潜身以察势,伏以待时,一侯敌我情形,全部了如指掌,觑机一击,自然能收实效。
忽闻玉磐三响,却从普陀岩下,往上传来。
麟儿心中暗地吃惊道:“果然这两个一性一格冷漠的妮子,恩将仇报,潜居洞府的人,如不适值早晚二课,无故决不敲动玉馨,这分明是此处洞主人亲自出动,一则通知守洞的人,准备洞主经过迎接,再则不过向敌人示威罢了!能有这等排场,此人武功道力,决非小可!”
摹觉两道红光一闪,两条人影,却从普陀岩下一跃而上,正是那铁秋英和聂芷兰,两人原来所著的一身淡蓝装束,此时已全部换了一式淡红紧身装,愈显得人比花娇,俏艳欲绝,只可惜玉颊凝霜,对人形情冷漠。
两人几个纵跃,一身轻灵,捷同飞鸟,仍飘落原来对立之处。
朱志明将徐瑶白玉娇置在自己身后,立和蔡楚翘仗剑而立,静待敌人出手,偏生南海二女,不理不睬,但一脸怨毒之色,却从玉颊上可以观察出来。
只闻一声冷笑道:“何方狂徒,擅闯本门重地,并还用火器之类,伤我门下弟子,还不跪下领罪么?”
白光连幌之下,空中却降落一妇一尼。
那妇人,看来不过四十上下,风譬宫裳,全身雪白,那白衣,闪闪发光,又软又滑,却不知是用何物所制,衣服穿在身上,非常美观皎洁,配上她那宜咳宜喜的脸,细长的身材,愈显得婀娜有致。
麟儿一眼就把这妇人看个清楚,不觉心中大惑不解道:“很奇怪,这妇人为何如此面善,我几时见过她来?”左思右想,才忆及,玉女朱云英的身材颜面,有好几处,就酷似这个妇人,不由心中暗想道:“难道这位就是玉女云英的祖母扶桑姥姥,如果真实年龄,怕莫不有百十来岁,但闻她驻颜有术,永保芳华,不图果然如此!”
那秦吉了一见这白衣妇人,早已叫道:“老祖母原来在这里呢!”扑的一声,早已振翅而起,雪光素云,亦已腾身直上。
麟儿正待制止,那还来得及?只好暗骂道:“这几个扁毛畜牲,还真恋主呢!如我两只苍鹰,跟在身旁,就无须仰仗它们了!”
扶桑姥姥,一见玉女灵禽,均在此处,似乎吃了一惊,但这位个一性一奇特的美一妇人,什么事都能沉得住气,看了一眼后,并不立即招呼,依然气定神阔望着右侧那带发女尼。
那女尼看来也不过四十左右,青丝长发,披垂肩际,玉一面朱一唇,貌像极美,但双眉微挑,两眼神光十足,冷冰冰的全无半点一温一 暖。
麟儿一见这带发女尼,不由暗道:“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师傅傲不容物,教出来的徒弟也必偏激不仁,看这两人的像貌,准知都是门户之见,高人一等者流,今天我倒得和她们斗上一斗!”
那女尼把星眸往朱志明一掠,冷幽幽的说道:“此处的规矩,你可曾知道?”
朱志明见她那样傲慢无礼的态度,也不由引起千重怒火,冷笑道:“这儿有何奇异规矩,你几时向人说过?某等初来,倒不会知!”
女尼双眉一挑,脸罩寒霜,意似不耐道:“好个素无教养的后生小辈,司马紫一陽一传授徒弟,对于礼节。
真是了点不管,居然还想领袖武林,实属天大笑话!”
朱志明怒喝道:“你既在此处,创宗立派,自也是一门等长,当知辱人师尊,无殊自失一身 份,再如类似这种村妇骂街的话,恕我要无礼得罪了!”
扶桑姥姥,对场中情形,原似乎不太注意,但一见朱志明态度强硬,却也大起反感,遂从鼻中哼了一声,冷峻地一笑道:“你面当长辈,自己做错事,不惟不伏首谢罪;反和长辈顶嘴,真以为我们无策制一服 你之力么?”旋仲手往前一指,立发出千丝寒风,直袭朱志明的玄机要一穴一,这原是一种一陰一功绝技,朱志明和敌人相隔又近,正待趋避,不想扶桑姥姥功臻化境,心念才动,便已全知,王指频敲,一下即把朱志明点过正着,旋将身一子微闪,扑上前即把朱志明擒诸胁下,蔡楚翘正待飞身扑救,岂料那带发女尼也已飘身上前,身法之快,真如幽灵魅影般,霎眼之间,蔡楚翘的笑腰一穴一上,似被人捏击了一下,当即感觉全身酸麻,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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